“记住啊,我们是良民,底气要足,到时候别露馅。”

破败的木门被一脚踹开,一人上前去。

“军爷,您几位这是?”

话还没说完,被绑了起来。

男人挣扎着喊冤:“你们是什么人!堂堂安州城外,天子,不对,太子脚下!”

“你们公然劫掠百姓,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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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兵将一脚踹他脸上,踹出一口血来,不耐烦道:“瞎叫唤什么,就是朝廷要抓你们。”

“还太子脚下,劫掠百姓。”

“你自己犯了事,心里没点数吗?”

“带走!”

几人被堵住嘴带走时,惊恐的和同伴对望。

计划还没开始就被抓了,东宫的消息竟这么灵通吗?

他们本以为联合起来,还是有对付那个小太子一击之力的。

贝婧初来到存放春宫图的最大仓库,面前堆得满满的画册,女主角都是她。

男主角到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她面无表情的翻着。

借着烛光的摇曳,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果然毁掉一个女子,最成本最廉价的方式就是造黄谣。

不管是普通女子,哪怕位至太子,官拜王侯将相,人们依然对她的房中风流事津津乐道。

以前没体会过,是因为她还没长大。

她手一甩,将那本不堪入目的画本扔进书堆里。

手一挥,兵将们提上早就准备好的油,一桶一桶的撒在上面。

泼好后,所有人退出去。

她站在门口,从珑守那里接过火把,轻轻一掷,火舌沾在纸上,迅速蔓延开来。

一处藏污纳垢的仓库被烧毁了,升腾起的火焰让这边的天看上去亮些。

一处又一处的仓库被点燃,那些准备传播谣言人,也一一在这个夜晚被拷下押入监牢。

豪族收买他们的银子还没花完,但是也没命花了。

安州宵禁后的夜通常是安静的,只有打更人时不时的报更声。

今夜却是兵甲疾步行走的声音,让人不由得紧闭门窗,希望这场不知道从何而起的灾祸不要波及到自己家。

而做错事的人,又害怕又心虚的祈祷,这场变故不是发现了他们的事。

然后就被抓走了。

紧闭门扉的常府里,常二郎听着外头军靴踏在地面的声音,急到跺脚。

“兄长,这么大动静,是不是他们用谣言攻击的事被发现了?”

他一拍手,“肯定是!”

“现在安州除了太子,谁还能调满城的兵马。”

“兄长,你说是谁这么可恶?把这事儿透露出去的?”

常亭懿心虚的喝水,以袖掩面,声音镇定道:“东宫消息灵通,动用这么多人的事,走漏风声是正常的。”

“所以当时我不同意这个手段。”

弟弟狐疑:“您当时说的不是太下作了,才不同意的吗?”

常亭懿轻咳一声道:“你记错了。”

“是吗?”

他肯定道:“是的,那不是我说的,是不是你外面哪个兄长说的?”

常二郎立马否认道:“兄长不是只有一个吗?我怎么可能有什么外面的兄长。”

“所以是你记错了。”

常二郎:“那、那应该是吧。”

好在除了安州附近的城池,其余州府收回田产并不是贝婧初亲自进行。

那些豪族的火力都集中在派遣去的使者身上,联手搞事的仅仅是周围的势力。

不然外地也在约定的时候行动,贝婧初现在下令也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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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不错了,谣言在萌芽时就被掐灭。

后来几日,没有关于贝婧初的淫秽传闻在坊间流传。

烦恼的只有每次提起她的时候,总少不了其容貌姝色的印象。

被当场抓获的人自然是逃不了,大理寺中留守安州的官员又顺藤摸瓜揪出好些人的尾巴。

如秦颖等人,因为反抗政策被抄了家怀恨在心。

本以为能联起手来摆贝婧初一道,看着这个使他们从富贵人家变成平民的人神仙流言,生不如死。

秦颖恨极了,普通人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

他成了个被巨大的生活落差弄昏头的赌徒,又一次参与没有胜算的豪赌。

于是,赔上了性命。

探监的儿子绝望的跪在他面前大喊:“父亲,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你的孙女才出生,咱们努努力还能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

“为什么你又要去螳臂当车,和皇室作对!”

“好好的一个家,我的后半生,全都被你毁了!”

秦颖,甚至和他关在同一监牢的人听着这些控诉,都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们的罪责都是一样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子孙后代都被牵连。

如果再来一次,他们定在太子要收回田产的第一时间乖乖交上去,保留下自己剩余的家业,还能富足的安度余生。

但是这些人后悔并非良心发现,仅仅是因为受到了惩罚。

没被抓住的人庆幸着自己运气好。

他们躲过一劫的原因,多是证据掩藏得好。

漏网之鱼安慰着自己和同谋:“没事的,咱们人多,也不是直接出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