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推波助澜的帮助了他们。”

“就算是太子,无凭无据的,也不能把我们这么多人下狱。”

“只要没证据,我们就没事。”

而贝婧初这边,才开始她的后招。

她在纸上写下满满当当的墨迹,全是当初在系统吃的各家炸裂之瓜,还加上自己手中情报网搜集来的。

当然,只针对那些和她为敌的东西。

什么在外端正刻板的大儒睡了自己儿媳妇。

什么众少女想嫁的安州四大美郎君之一其实是个阳痿。

谁谁的夫人表面温婉贤淑,实际上是个露头就秒的堕胎小分队队长。

贝婧初写完,轻吹了一下纸面,墨迹变干。

她将册子递给许承昼,吩咐道:“根据这上面的,让民间的先生们编写戏文说书,越生动越夸张越好。”

她咬牙切齿,阴恻恻的发出反派笑声。

“编故事是吧,老娘这些还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真真假假掺在一起更难澄清,孤就看看谣言回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受不受得了!”

许承昼看着册子上的事迹,那些人在太子面前没有一点点隐私。

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抖着声音问:“殿、殿下。”

“所以您的耳目连人家小时候尿了几次裤子都知道??”

他甚至都破音了。

贝婧初沉默,其实这是系统以前的功劳。

喝水不忘挖井人

但是她的沉默在许承昼看来就是默认,少年瞬间脑补出许多东西。

如果她的情报已经深入到这种地步

许承昼心中顿时一片绝望。

他做的那些隐秘事其实太子全都知道?

只是维持着平稳的表象,才故作不知?

呜呜呜呜,他小时候被阿娘哄着穿女装,和小伙伴比赛谁尿尿能尿更远。

这些丢脸的事,殿下全都知道的话,他真的不能见人了啊!!!

好在许承昼虽然恨不得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办事的效率一点没减。

很快大街小巷就谣言纷飞,百姓平淡的生活里像被放进了一包五香俱全的调料。

西家的瓜还没吃完,东家的瓜又来了。

说书茶馆里日日人声鼎沸,好几次万人空巷,连着里头的座位包厢价格翻了好几倍。

皮影戏从讲佳人才子变成了讲狗血八卦。

那些情情爱爱的,富贵娘子疯魔一样想穷书生的戏码都被听腻了。

哪里有豪族深宅里的阴私来得有趣。

消息最灵通的一位故事主角,在听说后怒不可遏,向安州府尹施压,要求查封茶肆等地,不允许谣言传播。

一贯圆滑的安州府尹当即拒绝了她的要求,并指了指上面,提醒道:“这事儿可是有因才有果的。”

“那位想要出气寻仇,我们这些小喽啰哪里敢拦?”

她甚至用一直怪异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来施压的女子,略带讥讽道:“有道是喝水不忘挖井人。”

“娘子能在家中有如今的风光,一身本事有施展的余地,是从何时开始的,又是因谁而来的。”

“这些,您还记得吗?”

来质问的女子一怔。

没人敢阻止,事态就愈演愈烈。

从前百姓说起谁家谁家,都是世代公卿,豪门望族,血脉高贵。

现在说起他们,聊起的都是里面不足为外人道的肮脏丑事。

贵族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更让他们惊恐的事,自家关起门来的私事全都捏在太子手里。

一家两家的警告就算了,所有得罪她的人家是一个不落的被展现在大众面前。

众人惊叹于东宫那位对朝野动向的把控能力,那些因为犹豫没参加这次设局的人家暗自庆幸。

一个姓尤的侯爷就是被公开处刑的一位。

以前外人说起他们家,都是家风高洁,重规矩,所教出郎君娘子们各个克己复礼,是成婚市场里被抢着要的。

结果他们家内里宠妾灭妻,兄弟姊妹斗成一团,跟养蛊似的。

只不过全家影帝影后,在外面装得好。

现在尤侯爷一出门就成了被鄙夷玩笑的对象,久而久之连门都不出了,人直接废在家里。

贝婧初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该回到朝廷手里的田产足够了,她才收手。

一下子整个越朝还没被清算的豪族都松了口气,即使运气好躲过一劫,来日很长一段时间也缩手缩脚,再不敢和之前那样贪婪嚣张。

整个王朝上下的风气都清了一清。

新都也在皇帝的整顿下安定下来,贝婧初不用再坐镇旧都,启程去京城与皇帝汇合。

盼儿醒悟

官眷们陆陆续续的过去了,贝婧初一行人出发前,雷盼儿递了帖子来,想见雷念儿一面。

雷家的家眷们已经出发在半路上,府里只剩下留守的家仆。

雷盼儿一来,就扑通一下跪在雷念儿面前,抓着她的裙摆哀求:“长姊,你带我走好不好。”

“求你了,带我去京城吧。”

“我不能继续在夫家过下去了。”

她声泪俱下的道歉:“之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不听长姊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