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再给您送新的,您将就一下。”

贝婧初咽了咽口水。

这叫将就?

不愧是亲阿耶呀,就算质不知道过不过关,至少以量取胜是吧。

可惜了,她现在还无福消受。

现在可没什么好的避孕措施,要是中招了,她这还没长好的小身板不一定扛得住啊。

但是君父好意,不好退回呀。

贝婧初收起没见过世面的神态,朝许兰期回道:“有劳中书令了。”

储君该有的稳重端得足足的。

但是许兰期在做完皇帝交代的任务后却没有告退,而是追问道:“殿下也快选秀了,能给犬子一个名分吗?”

换个含蓄些的小娘子已经臊得不像样子了,但是太子殿下何许人也,面不改色地听他讲:“臣也不求正室的位置,一个名分就够了。”

贝婧初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这父子俩的追求真是十年如一日,就是把许承昼塞她的后宫里是吧。

真够团结一心的。

许承昼竟然就听他阿耶的了,都不叛逆一下的。

贝婧初应付回去:“名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长辈来求呢?”

许兰期却是面露喜色,“所以殿下的意思是让犬子亲自来要?”

还没等贝婧初说什么,他就直接跪下谢恩:“谢殿下隆恩!犬子定尽心竭力侍奉殿下。”

???她还没答应啊喂!谢什么啊!

但是老油条不给她解释反驳的机会,谢完就直接告退了。

剩下一排新鲜出炉的面首和她大眼对小眼。

虽然是很养眼,但是突然要养这么多人,养着还不能用,开销好大。

还得好吃好喝,甚至锦衣玉食地供着。

等阿耶回来之后还是说一下,把人退回去吧。

等再长大一点,再说面首的事。

而且留着人,一些人又要闹了。

算了算利弊,贝婧初还是决定让后宫里暂时空着。

就这么等着,新年开春,大军传来消息,要回来了。

东宫一党皆松了一口气,另一边的人却是急了。

德妃烦躁地在寝宫里打着扇子,连倒春寒也抚不平她身上的郁气。

“父亲不是说,太子年幼不经事的吗?”

“就算我们不做什么,一个小姑娘骤然监国,遇上个什么大事也应付不来。”

“现在陛下都要回来了,见大越在太子手上好好的,什么乱子也没有,岂不是更认同她的本事了?”

同一个阿耶生的

德妃越想越急,传信娘家想办法。

不想章家却根本不应。

并回应道,就算他们也想支持自己的亲外孙,也不可能跟如日中天的储君对着干。

她自己不犯错,要是他们做小动作,误了国事,回头被陛下发现手笔,得全家一起玩完。

气得章德妃一连好几天都食不下咽。

贝靖裕担心地蹲到母亲面前,仰着小脸关心道:“阿娘,你怎么不开心呀?”

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既清澈,又愚蠢。

看着呆呆的傻儿子,德妃更来气了,她生硬地回道:“没事。”

贝靖裕乖乖点头,“那我去玩儿蝈蝈去啦!”

德妃:“不行!回去背书去!”

贝靖裕要哭了,控诉道:“阿娘是坏人,不是说我看完了就可以玩儿了吗?”

“一天就知道玩玩玩,太子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帮着陛下分担不知道多少政务了。”

“再看看你,我都怀疑你们是亲姊弟吗?”

贝靖裕却像是找到了反驳的突破口,瞬间就来了底气,挺直胸膛回道:“我和长姊都是一个阿耶生的,那就是差在娘啊。”

“所以不是我的问题,是娘的问题!”

德妃:

好小子一天天在课业上不出头,和亲娘作对到是斗智斗勇聪明得很了。

德妃气到不想说话,贝靖裕趁这个功夫去找自己的宝贝蝈蝈玩了。

于是德妃更气了。

背后一堆人尽心尽力,费心谋算,结果正主扶不上墙。

一直到贝恒回朝,都没有出头鸟敢在这时给贝婧初找不痛快。

贝恒安顿好一切后,传贝婧初到御书房,夸赞她道:“真不错,朕的江山在你手上都没有散架。”

这应该是夸奖吧。

但是贝婧初听着,怎么觉得那么不得劲呢。

算了,看在老登好几个月才回来团聚的份上,今天就不和他唱反调了。

贝婧初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女儿。

就是双龙符被收回去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眼睛一直黏在上面不离开。

皇帝像拿着逗猫棒似的,拿着双龙符在她面前慢慢晃了一圈。

贝婧初不乐意了,这是逗孩子呢?

她觉得狗暴君再不收回去,自己就要暴起去抢了。

好在趁那之前,贝恒及时地让人把玉印收好。

从此,贝婧初监国的日子就结束了。

皇帝戏谑道:“怎么?舍不得呀?”

贝婧初勇敢承认:“有亿点点。”

守在宣室殿里的新提拔上来的宫人差点没忍住张大嘴。

她是才到御前伺候的,以前从没接触过陛下和太子,近日才来,就听到了这般不得了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