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去是去了,谁知道咱们何家真能被选上啊!”

“是她被选上,不是何家被选上。”

“咱们这点家业,太子看不上。”

“”

沉默了一会儿,一人出声:“那怎么办?我们才把人得罪死了,难道要把人请回来吗?”

“当然要请回来,不然跟着太子身后发家,就像之前的谭家一样,要多容易多容易。”

“人家把我们甩了,一口汤都不留。”

何夫人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就是太子殿下用来兜钱的工具,对太子的一切要求都没有异议。

让狮子大开口的贝婧初都不好意思了。

她也猜到,这位何夫人可能是在和她玩心理战术,用友善听话的姿态,让自己对她多一些好感。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明知人家是故意的,也很难做出疾言厉色之态。

毕竟人家是真听话。

那接下来的洽谈就很顺利了。

何夫人带着对未来满满的希冀回家,发现那坏人心情的几个老家伙还没走。

兴致瞬间就不美丽了。

“诸位长辈,都要天黑的点了,还留在寒舍,是想蹭饭吗?”

她故意膈应:“都要收走咱们的家产了,还要在走之前再吸一顿饭钱吗?”

“水蛭都没这么能吸吧?”

生意场上能混出头的人,无不是巧舌如簧。

能把人捧到天上飘飘然,噎起人来,口才更是好。

奈何被骂的几位,却不敢像一大早那样高高在上了。

即使被噎了一顿,也挂着笑脸道:“老大家真是娶到了好媳妇,娶妻娶贤,福及三代。”

“这不,竟搭上太子的船了。”

“咱们何家因为你,就要一步登天了,老大家的,你可是何家的大功臣啊!”

“莫生也教得好,这都是你这个做娘的功劳!”

何夫人现在底气足得很,只是冷哼一声:“戏法都没你们变脸来得快,不就是现在有利可图了吗?”

“真当人的心不会寒,以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随随便便就能过去?”

“你们不用在意我们母女,就当我们娘俩去道观里清修了。”

“都还不用你们送月例,是不是很划算?”

“何家的产业,咱们分一分。”

“看看我们母女走了,你们能不能好好地经营下去。”

几人被赶了出去。

门外,一人恨声道:“我就不信了,两个女人都能行,我们接手了,只会比他们更好。”

“这十年都是她碍手碍脚,要是早让我们做主,说不定何家已经是可以和皇商比肩了呢!”

结果没多久,何家就彻底崩盘。

他们才意识到做生意并不是那么容易。

原本联合着一起想吃绝户的族老们互相指责:“都怪你,非说他们两个弱女子好欺负,让我们吞了这笔财产。你看看。这钱是好赚的吗?”

被指责的人不服:“你们要是不心动不起邪念,我也就是说一说。”

“要不是你们撺掇,我就是心动也不会行动的!”

“”

这群人推卸着责任争吵不休,但何夫人和何莫生早就是他们高不可攀的存在了,连见都见不到。

小朝廷

贝婧初找到了新的人替她管钱,但并没有忙完。

大越储君的权力大得吓人。

东宫有属于太子独有的官员小朝廷。

如左庶子、太子詹事、右庶子等官职,几乎就是东宫的中书令、尚书令和门下侍中。

贝婧初繁忙中,不由感叹,难怪做皇帝的都会忌惮太子。

这权力太大了。

东宫空置已久,官员部署几乎是从头来。

她把贝钤调过来填了太子詹事的位置,连升八个品阶的小侯爷直感叹吃到好处了。

三寺划给了贝婳。

十率府划给了雷念儿。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贝婧初还调笑雷念儿:“你现在相当于东宫的金吾卫大将军了,怎么不算女承父业呢。”

雷念儿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任职,当正式的令旨拿到手上时,她才有了实感。

贝婧初嘱咐:“既然任命了你,便是相信你能服众。”

“禁卫都是富贵出身的子弟,家世自然比不过你这位大将军之女,但都是心高气傲的主。”

“你自己想办法收拾他们,若你做不到,我也不会勉强你。”

贝婧初这话说得软和,实际就是:你没本事坐我给你的位置,那就换人来。

显然,雷念儿也不是蠢的。

她抓着令旨,像是抓着自己的未来,承诺道:“最快最捷径的路,殿下都给我了。”

“我不可能做不到。”

不服?打服就行了。

她阿耶唯一的用处就是打仗和治军,耳濡目染多年,怎么也能学个八分。

对于雷念儿升迁之事,雷宁自然是大喜,并叮嘱道:“你要对主上忠心,是打是骂,就算是被猜忌诬陷,心生委屈,也要保持忠心。”

雷念儿不想听他无意义地教导,回道:“女儿忠不忠心,殿下最知晓。”

“殿下不是傻子,能看出谁忠谁不忠。”

雷宁:念儿对太子好像有一种莫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