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钱庄,多少人眼馋,他们就是做独家的生意。”

“这下好了,金饭碗都能砸咯,我老何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她拿着好不容易抢到的一个请柬,如获至宝地捧在手心。

“咱们得记住谭家这次的教训,干什么不好非得强抢民女,和大越的律法作对。”

“你情我愿的姑娘那么多,他们是找不到女人了还是怎么的?”

“钱和势是保护咱们自己人不受伤害的,而不是去欺凌弱小的。”

“做生意最忌显摆,咱们要低调。”

她儿子应是。

何夫人嫁进何家没多久,丈夫就去世了。

一堆人盯着孤儿寡母准备吃绝户,结果她硬是把家业撑了起来,还一步步壮大。

赶上现在,成功迈入拿到请柬的门槛。

她愧疚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道:“你是遗腹子,当年一家豺狼虎豹都盯着咱们。”

“要是母亲生下的是个女儿,现在别说掌家业,早就被赶到什么小院子里自生自灭了。”

“我的儿,让你从小女扮男装,辛苦你了。”

“如果这次咱们投效成功了,有殿下庇佑着,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一个娘子了。”

何莫生也流露出无限的向往,但她不敢多想,只说:“这次争夺定然激烈,咱们不一定有胜算。”

“阿娘不要抱太大希望。”

“做一辈子郎君,也好过一开始就被夺去了全部家产。”

“阿娘做得没有错。”

宴会设在鱼楼,和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样。

他们以为是正常的流程,奏乐歌舞,太子再来举杯寒暄,众人献礼等等等等。

结果到场,直接就是所有人饿了的在大厅去用膳,每个人拿号排队,一个个进去面谈。

何夫人拿着号牌,也不知是惊是叹。

还真是闻所未闻。

等叫到了他们,何夫人进去。

先是见到一个小姑娘,她以为是太子,正当行礼,领路的人便介绍道:“何夫人,这位是墨晴郡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见到一位郡君,反正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小郡君问了她几个问题,何夫人是行家了,根据自己的经验信手拈来。

随后她被领去了下一间屋子。

去的时候,另一家人愁容满面地走了出来。

她不由塞了锭银子,问引路人:“这是?”

“自然是没通过考核,被筛下去了。”

正当她问这一间是不是太子时,引路人已经带着她推门进去,里面是一少年。

引路人道:“何夫人,这位是仁卫侯。”

过五关斩六将的,一间间屋子走过去,她把这辈子没见过的权贵子弟都见了个遍。

就算今日无功而返也是值了。

最后一间厢房,引路人道:“何夫人,这位是太子殿下。”

终于到了。

“妾拜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只是换了装扮

贝婧初一边批着今日的折子,一边等人来。

烦死了,原来皇帝有皇帝要批的折子,太子也有太子要批的折子。

所以原来她的活都是阿耶在兼职的吗?

怪不得天天窝在御书房里不出来。

贝婧初直接刻了个章,雕了个已阅。

让皓月把不重要的废话折子全印上,重要些的再交给她批阅,一时间效率十分高。

把皇帝都震撼了一把。

在知道小兔崽子的偷懒小技巧后的贝恒:

他对贝婧初表示:“你是会躲懒的。”

某太子骄傲地把亲爹地吐槽当夸奖,并倒反天罡地教育亲爹:“是您疑心太重啦~”

“像请安折子这种的,完全可以让别人批嘛!”

“阿耶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分担你的事,就不会这么累啦~”

于是第二日,东宫收到了六斤的请安折子,蒋公公笑呵呵地传口谕:“殿下,陛下吩咐,他信不过别人,所以这些要您自己批完。”

挖坑给自己跳的贝婧初:

于是就有了面试也不忘批折子的太子殿下。

但是贝婧初还是会偷懒一些,拿着个已阅的印章,在哪儿一个个看完后盖上。

天杀的,这些人哪儿来的那么多洋洋洒洒的废话!

什么某某寺主持圆寂了,某某观的道长羽化了。

什么某某地的土特产很好吃,已经进贡了。

什么某某地的四月的雨量大,嗯这倒是个有用的消息。

但你不用说这么多遍吧!

这是孤第五遍看到这个事情了!

不管是她还是阿耶都没老年痴呆啊喂!不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啊!

贝婧初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阿耶是暴君的名声纯属谣传。

天天看这些废话还没把人拉下去打一顿,而是平静地批,真是好脾气。

现在选商户,有人进来了,贝婧初放下笔。

来的是一个妇人,她有些微的惊讶。

就算现在,女子可以科举经商,但总归是少数。

问了些问题后,这妇人诚意也足。

只最后一项:“你想要投效孤的原因是什么?”

说来无非是为了更多的利益。

在答完后,何夫人却又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