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启沉吟的时候,外头的春陀又进来说道:“殿下,太子舍人窦婴来访。”
不一会,窦婴就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看到陈午后就是一愣。他先是朝刘启行礼后然后又朝陈午拱了拱手。
“殿下,今日早朝,吴王发书长安说自己命不久矣,愿吴王世子回去见最后一面。”他坐定后直接放了一个大雷。
如果说刚刚对吴王世子有七分的起疑那么现在就是十分。刘启闻言便握紧了拳头。
“孤如今禁足长乐宫中,无法行事。堂邑侯那句话说的不错。一力降十会。孤宁愿打草惊蛇也不愿放虎归山。”
窦婴和陈午对视了一眼,“臣愿听太子调遣。”
刘启却道:“堂邑侯,事情是你提的,可有什么计谋?”
陈午垂眸,淡淡的开口道:“如今两宫风声紧,琉璃姑娘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家人的事情吧。再不济吴王世子得罪的可不止一个人。只是为保事情万无一失,那日当值的太医怕是要烦劳皇后娘娘打点一番。”
刘启看着窦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窦婴朝他点了点头,他这个太子舍人去看望一下自家姑母名正言顺。
刘启吐出一口气,看向陈午道:“看守武库巡视宫门的江校尉原是阿姐举荐的。我看他这些年勤勤恳恳不曾四处钻营,此事过后将他调为长乐宫卫尉吧。”
陈午还未谢恩,外头的春陀又跑过来说道:“殿下,后院皇长子吐奶了,正哭闹不止呢。”
刘启起身准备离去,走前看向窦婴:“近日孤常常思索一件事。孤的长子小时便这般闹腾,若是长大了,该请个什么样的太傅教他。”
刘启又漫不经心的转过头去看了看外头艳阳的天。他的言语顿了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行了,事情该怎么办你们商量去吧。孤只要结果。”
屋内陈午和窦婴待刘启走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事尽在不言之中。只要他们将此事办的妥帖,哪怕是没那么妥帖,只要最后人死了,那他们两个人就都成了太子的心腹!
晚上,陈午带着些许的风霜回了家,在进屋之前他特意跑到书房烤了阵火,确保自己周身变暖才去卧房。
“你回来啦?”刘嫖高高卧在床榻上,身上的蚕丝被又薄又暖,她脸色红润的正拿着一卷竹简。看到陈午进来后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柔声看着他问道:“查到了吗?”
陈午走到床榻旁坐下,将被子上写着琉璃家人信息的竹简拿走。“公主放心,已经查出此事跟吴王世子脱不了干系。”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刘嫖问。
陈午自然不会当着刘嫖和他未出世的孩子的面提起那些龌龊的事情。“吴王呈上案牍说自己时日无多,请求吴王世子去见最后一面。”
刘嫖一下子直起身来,快速的问道:“父皇答应了吗?”
陈午摇摇头,
“不行,不能把人放走。”刘嫖皱紧了眉头。
这刘贤极会伪装,心思更是深不可测。若是让他回到吴国岂不是放虎归山。说实在的,那几个旁支散室的刘嫖才不担忧。只是吴国势大,不论国土还是财富都是其他诸侯的几倍之多,她怎能安心!
刘嫖这般想着看向陈午道:“若没有别的办法就找几个游侠埋伏在他出行的路上!”
陈午安抚似的说:“好了,公主莫要烦恼,我们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是么?”刘嫖略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午说道:“仔细些,明面上莫要将此事扯到太子身上!”
陈午沉吟了片刻,没有回话,只是伸手给刘嫖掖了掖被角。他现在也不敢做这样的保证。毕竟吴王世子现在就跟乌龟一样蜷缩在自己的住所内,除非早朝前去未央宫哭诉否则绝不踏出房门一步。
“好了,公主不要想这些事情了。今日我们的孩儿乖不乖?”陈午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去。
谈起腹中的孩子刘嫖的眉眼顿时就有些舒缓了,“挺好的,就是老踢我,这里动一下那里动一下的。郎中和稳婆说胎坐的挺好的,就是不让我轻易挪移,每次过来都是沉着一张脸,好像我是个妖魔鬼怪似的。”
“公主千金之躯,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陈午安慰她道:“后头有事情我再跟公主说好不好?”
刘嫖闻言嗯了一声。
又过了两天,传言说宗庙那边发落了好些个小太监,是他们看管不利打翻了油灯,此外太子刘启也从东宫解除了禁足可以正常上朝了。
除了此事,刘恒命刘揖今年四月携其母亲何良人离京去往封地。至于慎夫人,待刘恒百年后也会一并送到梁国。
另立太子的风波终于落下了帷幕。
只是刘嫖知道,只要吴王太子这个罪魁祸首还没有伏诛,这事还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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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吴王世子就挂了(手动狗头)暗搓搓的说一声,历史上这家伙死的可戏剧了,明天揭晓他的死因
这个故事情节想的我脑子就要炸了,我要吃点好的补补!
清晨,早朝之后诸多的大臣从未央宫的宣室殿前殿走出,吴王世子也在其中。这几日他都随着百官入朝,只为哭诉自己父王年迈想回去见吴王最后一面。经过几日的折腾,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这叫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