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也不会。”

恋爱脑太多了,难得见到清醒的,贝婧初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秋猎开始,依旧是秦王代天子主持。

这年来,秦王代天子事似乎已成惯例,官员们都见怪不怪了。

一些隐隐的打量视线朝着贝婧初看来。

按理说,就算皇帝有什么不便,也该太子上,却直接无视她抬举秦王。

贝婧初知道他们在看好戏,以前贝靖裕做这些,她都深居简出,没有出席。

现在第一次对上,有人想看她的反应。

可惜她从不做无谓的挣扎,毒蛇都是伏在暗处一击必中的,哪儿会做什么虚张声势的无用功。

贝婧初太过淡定的样子让想看好戏的人无比失望。

众人散去各自的营帐换好骑装。

雷念儿也在自己的帐内换衣服,换好后时间还早,她坐在椅子上歇息,盘复即将进行的行动,思考着有无疏漏。

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念儿,娘进来了。”

话落,云桂迟掀开帘子进来。

美妇人举动格外雍容,一言一步都是端庄。

雷念儿打了声招呼:“娘找我什么事?”

云桂迟看了过来,眉头一皱,不满道:“女孩子家家的,坐没坐相,谁教你把腿岔开坐的。”

雷念儿:“”非常时候,她不欲争辩,无语地把双腿合拢。

谁料云桂迟脸上闪过一丝满意,雷念儿有了股不妙的预感。

坏了,她怎么忘了,有些人一旦被满足,就会变本加厉。

包括她自己也是,雷念儿自认,自己也抵抗不住人性中的卑劣。

所以她这次难得乖顺,云桂迟便忍不住进一步试探了起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娘一介妇人,本不该议论朝政的事,因着是你,才说点知心话。”

“我知道你和太子殿下感情好,所以也不劝你良禽择木而栖。但是眼见着秦王这般炙手可热,将来那位子不一定花落谁家,万一有个什么,你父亲也只能保住你不受牵连。”

“到时候你就只能乖乖回来嫁人了。念儿,你还是要为自己的名声考量一下。不说让人赞你贤良淑德,至少别让人家觉得你粗俗无礼,甚至行事放荡。”

“那个好人家的姑娘把腿岔开坐的。”

你大爷的

雷念儿:“”烦死了!

为什么她一个禁军统领岔个腿坐就放荡了,真离谱。

世间的规矩从来束缚不了掌权者,她娘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唉~

雷念儿心好累,雷念儿不说话,一旦争吵必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所以她只得微笑沉默,盼着母亲说教说爽了然后离开。

面对她的一番大道理,雷念儿忍不住捏捏耳朵,她可真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心里不断默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一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云桂迟终于说教结束。

外边,贝婧初正和贝靖裕寒暄着,遇上她的秦王过来请安。

少年脸上是不达眼底的笑意,功力实在拙劣。

可到底是学会藏心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当初单纯的小弟弟也学会了这些,并将她从敬爱的长姊视作了敌人。

或许是怪她,从没将他放在眼里,所以没去观察过他的变化。

以至于猛然发现的时候,裕儿已经变了副模样了。

贝婧初心中有点难受,可能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柔软可爱的小玩具吧。

本就面和心不和的姊弟说不了几句话就分开,随后雷念儿过来。

贝婧初随口问道:“怎么换个衣裳耽搁这般久?”

雷念儿整个人颓颓的,像是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

贝婧初调侃道:“这是和谁大战了三百回合吗?”

雷念儿心想,那可比大战三百回合累多了。

休整的时间结束,随着贝靖裕射出一箭,代表着秋猎开始。

万马奔腾而且,都试图抢占先机,多猎几只猎物回去。

贝婧初一边狩猎,一边领着人马往挑好的那处崖边的方向去,行至猎场外围,蒋珑守出声劝道:“再外面就是未开发的地方了,难免危险,殿下安危重要,我们止步吧。”

贝婧初自然无有不应:“你都这样说了,孤就不去逞能了。”

“掉头。”

指令一下,众人还未控马转头,远处一支暗箭就朝贝婧初射了过来。

早有准备的她抬弓格挡,将箭矢打偏,狠狠钉到地上。

随后是四面八方的箭矢袭来,那些人被反应过来的禁卫射杀也毫不在意,目标就紧紧盯着最前方的贝婧初。

不对。

这宛如死士的行径,不像是演戏。

他爹的!真有人要杀她!

贝婧初暗骂一声脏话,策马直接狂奔。

虽然过程出了点偏差,她只要结果一样就行。

至于雷念儿安排的一群人,穿着鬼鬼祟祟的夜行服,在一边发懵。

他们不是还没出手吗?怎么还有一批呢?

不是,谁抢了他们的活儿?

两队人夹道相逢,面面相觑。

直到其中一个蒙面人尖叫道:“卧槽!!护驾啊!!!”

“他们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