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点头。
贝婳松了一口气,但是松早了。
因为这个人接着对她说:“我没有和他谈情说爱的欲望,对他只有欲望。”
贝婳:“打扰了。”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曹三
在雾园当差的曹娘子过得很顺心,每天都是满满的成就感。
另一边的曹家就不太平静了。
曹三和曹娘子遇上了一次后,便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原本觉得抢了她的婚事就是抢了她的一切,结果人家已经是有品级的官了。
再小的品级也是她自已的。
而曹三嫁人也不过是谁谁家的第几子,说是出身大族很好听,但是是家族势大,又不是她嫁的人多优秀。
这份荣光再拐到她身上,还剩多少呢?
回去后便闷在房里不出去了。
要她放弃这一切学曹娘子,她也做不到,为了营造今天的地位,她付出太多了。
整个人就是不上不下的。
原本,她该这样怀着郁闷的心情忍着大婚,那日的迷惘会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可问题就出在嫁妆的准备上。
嫁的是同一家人,但是她的嫁妆比曹娘子之前备的缩了三成。
面对这情况,管事的堂嫂笑吟吟道:“嫡庶有别,委屈妹妹了。”
三娘子当场来了火气。
“什么嫡庶有别!那是男丁继承的区分,和女眷有什么关系!”
“嫂嫂当我是傻子吗!”
本来就是面子上的嫂妹情,三娘子闹了起来。
曹夫人因为女儿被赶出去的事情心灰意冷,对外称重病不起不管事,根本不理。
两人闹到曹侍中面前去。
三娘子直言道:“出的钱是咱们府上的,关她什么事,她省这些下来还不是想着以后继承的能多点。。”
“你还没死呢!他们就觊觎着你的家产了!”
曹侍中也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说道:“应当是你大嫂弄错了,之后便给你补上。”
但是三娘子现在却不满意了。
“阿耶,凭什么我们家的家产大头都要给堂兄,就算是以前那样女子不能为官,你给他弘文馆名额和荫蔽也就罢了。”
“财产铺面为什么要给他,这些分明都可以给姊妹们做嫁妆。”
“现在女子可以为官了,你又为什么要关照这个外人。”
少夫人见还牵连到丈夫继承的事,立马急了。
曹侍中也喝道:“住口!你说的是什么话!”
见他还维护着堂兄,三娘子落下泪来。
她是个多思多虑的人,从前想得到和阿姊一样的地位,忙着后宅争斗,便忽略了许多。
现如今满足了,也渐渐懂了那个女人的心思。
堂兄堂嫂明摆着不愿做她们的靠山,指望他们根本过不了下辈子。
没有强大后盾的娘家,她们在后宅里脚跟能多稳。
这些年,见到的惨剧还不多吗。
临近出嫁,越发焦虑,三娘子被一激,便绷不住了,控诉道:“我终于知道阿姊为什么叛出家族了,都是因为你!”
“像你这般里外不分,亲疏不识的人,就该妻离子散、众叛亲离!”
“放肆!”
曹侍中大吼,给了她一巴掌。
三娘子捂着脸,原本该害怕的,但是利益一点点被蚕食,已经预料到以后无人可靠,她还怕什么。
“就放肆怎么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那你就把我也赶出去呀!反正你女儿多,看能让你赶到什么时候!”
“我告诉你,你就是没儿子,你这辈子也没有儿子!”
曹家投靠
“你悉心教养的人心里只有他的亲生父母,只把你当做血牛,当可以肆意取款的钱庄!”
“你把水蛭当宝,就活该你晚年孤苦无依!”
一日后,雾园门口,一个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蹲在曹娘子脚边。
“阿姊”
知道这件事的贝婧初:“”
她这里是不是什么品种流浪猫收养中心。
曹娘子还是有分寸的,拿着自已的月例在外租了个小院给妹妹安置。
从小斗到大的姊妹俩第一次安安静静的坐下来靠在一起,竟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排排坐像两只毛绒绒的小猫猫。
贝婧初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却接到了一份密信。
想着自已府上清澈的小牛马,“啧”了一声。
儿女都是债呀。
贝婧初赴约,带上几个武功高强的心腹约见曹侍中。
说实话,贝婧初收服人手从没往他身上想过,就如她不会往许兰期身上想。
日后她登基了,朝中担任要职的必然是她自已的心腹。
所以曹侍中也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虽不知家族和忠心哪个在他心里更重。
但是贝婧初不会冒险去打草惊蛇。
结果曹家二位娘子给了她一个惊喜,将这奸滑的老蛇引蛇出洞。
两人见面后一番绕来绕去的试探,太子小时候跟着皇帝在御书房议事,曹侍中也是见到的。
那时只是感叹她从小便在政务一道上的天分,如今近距离谈话下来,更是深感此女滴水不漏。
他在官场上混迹了一辈子,在她面前竟也讨不到半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