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觉得脖子有点酸。
她揉了揉脖子,拿出一个包袱,冲着蒋珑守说道:“转过去。”
他眨巴眨巴眼,懵懵的,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贝婧初:“”
“我要换衣服,你转过去。”
贝婧初的便服都是方便行动的窄袖劲装,比起美观更注重实用性。
今日来穿齐了襦裙披帛,漂亮是漂亮,和她以往的风格相差迥异。
穿这样回去很怪,她在回去前需要换掉。
说完,少年不知想到什么,从脸到耳朵逐渐红了。
整个人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米。
他轻咳一声,背过身去。
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根本平静不下来。
控制住了眼睛,但是控制不住脑子。
越不去想,画面反倒越清晰。
鼻尖一热,他暗道不好。
一模,指尖上沾了点鲜红。
流鼻血了
这可不能被殿下看到,他只能做贼心虚的用袖子抹抹。
幸好今日穿的黑色。
直到她说:“换好了。”
蒋珑守长长舒了口气,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了。
此时外边有人敲了敲马车,禀报道:“殿下,无人跟踪。”
贝婧初便吩咐道:“知道了,回府。”
七夕之后,贝婧初以身体不适为由出宫养病,远离朝堂。
东宫里铁桶一块,出入宫门却遭限制,施展不开。
这招以退为进没有引起什么水花,除了能在谋反中出力的心腹,就连长烟都以为她真的心力交瘁,退避三舍。
恋爱脑初
世族那边见太子被他们逼得离开代表正统的东宫,更是风光得意。
现在只需要演好,让那些察觉到她意图的聪明人抓不到把柄。
贝婧初在宫外的居所为雾园。
京城气候干燥,雾园中假山流水池塘遍布,常年水汽缭绕。
在夏季时要比别处凉爽三分。
两人下马车,沿着角门小路偷偷的回去。
她今日出行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贝婧初觉得有点刺激,很少有人回家像是小偷一样。
巡查的侍卫经过,两人凭借对自家地形的熟悉东躲西藏,终于拐到了贝婧初的寝居——嘉兰院。
等候已久的长烟见到人松了口气,狠狠剜了她身边的蒋珑守一眼。
仿佛在看什么勾引昏君不早朝的狐狸精。
她迎上来扶着“虚弱”的贝婧初,忍不住抱怨道:“殿下本来身子就不好,就别陪着蒋统领出游了。”
“大夏天的有什么风景可看,在园子里躺着聊聊天也能培养感情啊。”
贝婧初宛如一个被渣男pua的恋爱脑,对着长烟说道:“孤难道精神头好一点,当然要陪着阿守出去。”
“他因着孤整日被关在四四方方的园子里,实在太让孤心疼了,孤只是稍作补偿而已。”
“比起他的付出根本不值一提。”
长烟张了张嘴,很想说,那是他的职责。
但是看着自家殿下被迷昏了头的样子,心累的不再说话。
爱情真是好可怕的东西。
她以后要离男人远一点,不然神智都被影响了。
该死的男人,还她英明神武、理智果决的太子殿下!!!
长烟表面冷静,内心抓狂。
最终满腹怨气,也只能化作死亡射线,狠狠的瞪着蒋珑守。
蒋珑守:“”
没事,替主上兼心爱的姑娘背锅罢了。
他脊椎好,背得动。
贝婧初出声解救他:“阿守,你今日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长烟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他辛苦个屁。
然后,长烟也没能留下来。
贝婧初召了人来密谈。
她病弱地瘫在小榻上,下方的人禀报着今日朝堂的议事。
她虽然退居宫外,朝堂的动向却一点不漏。
禀报的人退出去后,不久又来了一人,依旧是禀报朝堂动向。
二人措辞虽然不一样,事件却差不多。
贝婧初点点头,让她退下。
他们二人彼此不知道对方存在,都以为仅自己一人做她在朝会上的眼耳。
所以,一旦两人来报的内容有不同,必是有人背叛。
人走,屋内仅剩贝婧初一人。
她揉了揉眉心,最近没什么新鲜事,依旧是皇帝抬举贝靖裕,将事情都派给他办。
也不管他能力够不够。
当然,他办不好,背后支持他的势力也会帮他做到,毕竟是一个傀儡,只要听话就好。
世族铆足劲想让秦王在皇帝面前出头,倒是真做了不少实事。
她倒是看不懂了,狗暴君一些作为并不像她所担心的那样。
但是她不敢赌,万一输了,赔的是她和东宫一脉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又一次,贝婧初装作恋爱脑和蒋珑守出去回来,在嘉兰院撞见了等候已久的许承昼。
贝婧初:“”
小伙子感觉要哭了,蒋珑守在呆愣一秒后,朝着他做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像什么勾引到皇帝的奸妃。
贝婧初一个头两个大,这叫个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