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不可能靠着一群禁卫去围了皇宫,禁卫都是官宦子弟,都有自已的小算盘和背后牵扯的势力。

靠他们,只怕刚刚下令,一堆人就缴械投降、通风报信了。

看什么都脏

只能自已招募私兵秘密训练。

贝婧初有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私兵从普通人,甚至是饥苦的普通人训练到能和南北衙禁军对抗的程度,耗时耗力。

还耗钱。

贝婧初心中一阵肉疼。

幸好她只是抠,不是没有。

在将人都练出来之前,贝婧初只能先苟着。

见对面人的怨念已经要冒出黑气了,她也意识到了自已煞风景。

当即改正态度:“好了好了,不谈公事了。”

蒋珑守一只手紧紧攥了一下,被纵容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幸福的错觉。

七夕又称乞巧节,织女星君的节日,自然以纺织为主。

姑娘们在这一天会比赛穿针,谁穿得越多,便代表乞的巧越多,图个心灵手巧的吉利兆头。

贝婧初不需要心灵手巧,但今夜是出来玩的。

见雨楼中有乞巧的活动,也凑个热闹玩一玩。

小二拿了针线来给她穿,虽然并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他们雨楼幕后的东家,还是热情洋溢的介绍。

“今夜七夕乞巧,掌柜说了,若能在一炷香内穿完十根针,今日的价钱减半。”

他不知道贝婧初来雨楼都是免费的,只知道最里头的院子是他们最尊贵的客人。

但是再尊贵的客人也得花钱吧,尤其是越尊贵的客人,花的钱越多。

一只细短的香被端上来点燃,贝婧初抽出一根线头,准备抿一下。

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人,她今天是来约会的。

哦,要注意形象。

于是将线头放进茶水里蘸了蘸,拿出来一捏,跟抿一下也差不多。

随后开始穿针。

穿了一下,线弯了。

两下,没穿过。

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

那么一个眼,摆在那儿就是穿不过去!

贝婧初死死盯着针孔,像是什么该千刀万剐的仇人一样。

那柱香已经烧了三分之一,贝婧初连一根针也没穿进去。

她紧紧捏着那根铁针,蒋珑守像是发现了什么,双手伸过来把她的手掰开。

贝婧初顺势泄了力道。

果然刚才她手里的针已经弯曲变形了。

蒋珑守呲了呲牙,嘶了一声。

乖乖,这什么手劲。

怕不是一拳能给他脑袋拧下来。

小二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客人迁怒。

蒋珑守这时问:“乞巧只能女子参加吗?男子行不行?”

小二一愣,今天还没被问过这种问题。

随后他点点头。

“行的行的。”

只是寻常男子都不会参与这等事,方才还有伙计将针线上错了,上到一个郎君面前,被臭骂一顿。

说什么“是不是看不起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碰针织女工的东西”。

小二正准备去拿,被他叫住:“不用拿了。”

他伸手拿出贝婧初面前篮子里的针线,试着穿了起来。

一下两下,穿进去了。

贝婧初瞪大眼睛看他。

少年在烛光下抵着头穿针引线,模样真真可用贤惠二字来形容,和白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反差极大。

可能是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她真的觉得这人是故意勾引她。

抠门初

堂堂太子殿下怎么能承认是自已被撩到了呢?

时间比较赶,蒋珑守没注意到她灼灼的视线,忙着穿针。

后面的就熟练多了,赶在一炷香燃完之前,成功穿好了十根针。

小二提着篮子走了,里屋又只剩下两个人。

贝婧初已经收回自已的目光。

“殿下”

月华似练,这时候两人独处,气氛有点暧昧了。

贝婧初觉得有点危险,她知道自已是个大黄丫头,万一没克制住把人扑了怎么办?

两人年纪都还小,太伤身了。

蒋珑守被伤身就算了,她可不行。

那点道德全被年龄压制着,贝婧初脸烫烫的,蹭的一下站起来。

“走走走,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咱们出去玩去。”

蒋珑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脸懵逼的拉出去了。

小贩们趁着夜市做生意,可着劲的推销。

更别说贝婧初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侍卫,一看就是人傻钱多的贵族小娘子。

一老板娘见她眼神瞟了一下自已摊位上的簪子,立刻眉开眼笑的介绍起来。

“哎哟,娘子您眼光真好,这簪子是我这儿最好的一个。”

“还是贵人眼光好啊,一来就能瞧上最好的,果然是富贵的命呢。”

换个人已经被捧得飘飘欲仙了,老板娘让买什么就买什么。

但贝婧初从出生起就是听奉承长大的,早就免疫了,拿起那根玉簪细细端详,也没说要买。

老板娘将目光转移到和她牵着的珑守身上,改变推销策略。

“两位才子佳人的,站在一起真是般配。”

“这跟玉簪还有与之相配的一款,是给郎君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