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找余太医时,就再也端不起“我都是为你好才折磨你的,你不要不感恩”的架子。

讨好地送来礼物。

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送的礼再珍贵,但是收的人她不识货啊!

送什么翡翠和田玉,余太医觉得不过是漂亮些的石头。

原谅余太医第一次被贿赂,没有经验。

她拒绝了对方的收买,并回了一套唐僧式念经,劝诫对方不要走歪路。

被劝的太医丞:有病吧。

过了几日,或许是紧迫感压迫着他,威胁和利诱不成的太医丞啪的一下就跪下了。

他涕泗横流的请求道:“余太医,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你就开开恩吧。”

“您替我向太子殿下转达我的悔悟之心好吗?日后我定对你礼遇有加,极尽提携。”

哭得太可怜了,余太医都快心软了,她本来就是个心善的人。

如果她不记仇的话。

可惜心善和记仇并不冲突,她只觉得爽。

即使太医丞舍弃尊严跪求,也磨灭不了他所做过的事。

等贝婧初腾出手来,直接把他的位置撸了下来,换上了自己新收的人,也就是余太医。

余太医替贝婧初扎针的时候,诚惶诚恐的说起此事:“殿下爱重之心,令臣感激涕零。”

“但是臣连跳三级成了太医丞,资历太浅了,几个医监并不服气。”

“他们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等着太医丞退下之后就能上位一个,却被臣这个晚辈插了队。”

“他们他们说殿下您任人唯亲,说您有失公允。”

贝婧初只当个笑话。

神金,害她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她反问道:“所以你有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吗?”

余医丞摇了摇头,“臣觉得自己可以。”

“那就是了。”

“孤的任人唯亲又不是乱任,也没把你一个太医弄到中书令的位置去,不过尽可能给亲信最大职权罢了,你们都是能胜任的。”

“酸的人啊,不过是没本事做孤的亲信,若是他们成了东宫的人,得了好处,你看他们骂不骂?”

余医丞又给贝婧初开了药膏,向皓月嘱咐道:“药泥最好趁热时敷到殿下的腕上和腰上。”

她叹气:“其实最好的建议是殿下少批些公务,不要让您的手腕承受太多,练武的事也作罢,腰伤才能彻底休息回来。”

说罢,她话风一转。

“不过臣知道,只能想想,这是不可能的。”

贝婧初:“知道不可能就行,退下吧。”

余太医遗憾退下了,病人不听话,可是她没办法。

她要是能让病人听她话了,明日陛下就得怀疑她是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唉~”

生活不易,太医叹气。

一边叹气,一边离开的余医丞听到宫道角落里隐隐传来的兴奋声音。

“啊啊啊啊啊太好嗑啦!”

“她,是为人正直落魄的太医。她,是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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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她寻求她的庇护,用自己的灵魂、肉体、一切做交换。”

“零落成泥碾作尘,却又被那人捧回来擦拭干净,放回更高的枝头。”

“这不是爱是什么!”

余医丞:?

这几个小姑娘,好像脑袋不太好的样子。

她看着手里的银针。

唔,有点想扎。

搬入新都后,雷念儿很忙。

贝婧初是一个很会看脸色的太子,平时再威风,在别人忙得要疯时也不敢大小声。

新都的格局和安州的不一样,各处需要注意的防守点差异很大。

“东宫的禁卫不习惯这边的气候和地形,皇帝那边的御林军好一些,也不如在安州时如鱼得水。

除此之外,正值盛夏最热的时候,以皇帝为首的众人还准备搬去行宫避暑。

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巡防的压力就更大了。

行宫凉爽,贝婧初穿着长袖衫,把一身裹得严严实实也不会出汗。

前提是静坐不动,但是蒋珑守和雷念儿等人每日巡防,总是热得一头汗。

最羡慕文官的时候莫过于此。

雷念儿朝着贝婧初抱怨:“你和陛下将世族得罪惨了,我隔几日便杀一波刺客,隔几日便杀一波刺客。”

“我都麻了,现在砍人比菜市杀鱼的屠夫还利索。”

“刑房里的每道刑具怎么用都熟练了。”

她啧啧感叹:“小初初,你可真招人恨呐!”

贝婧初拍拍她的肩膀,开始洗脑:“这就是你的职位存在的意义。”

“你想想啊,要是没人想杀我,就不用设侍卫了。”

“没有侍卫,就没有禁卫统领了。”

“那你的能力怎么发挥到最大?”

雷念儿觉得有点不对,但是被洗脑多年的习惯让她无法反抗。

“好像是这个道理”

贝婧初也知道自己从别人手里抢了利益,容易没命。

近几个月她都苟在宫里猥琐发育,一步都不踏出皇宫的大门。

如无必要,甚至连东宫都不出去,直到风头度过。

只是临近太后寿诞,躲也躲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