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你会说话是不是?”

仆人只能小声逼逼。

男人遗憾离场,若不是奔着雷念儿来,他们根本不屑参加云家的婚礼。

他回禀自己父亲的时候,以为会被责怪,老者却没说什么,反而安慰道:“人没被诱惑住,只是开出的价码不够大,等我们捉住了她的软肋,打听到她想要什么,就容易了。”

老者神秘笑道:“更何况,我们这些小动作,你以为太子不知道吗?”

在男人的不解下,老者高深莫测道:“只要我们去贿赂她了,不管她为什么反应,都会被疑心。”

“她二人本就生了嫌隙,你说她会不会怀疑自己下属的忠心是否坚定。”

“为帝为王的人,都是多疑的。等雷念儿和她离心,贝婧初就是自断一臂。”

男人惊喜地“哦”了一声,竖起大拇指,赞道:“父亲果然老谋深算!”

他们等着结果,而雷念儿在回东宫后确实受到了盘问。

贝婧初痛心扼腕:“人家送礼你都不收,你怎么就不收呢!”

“卖了咱们五五分多好!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啊!”

雷念儿:

头疼。

婚宴之后,雷念儿回家时和母亲闲谈。

“所以和云老夫人那样的恩怨,阿娘只是准备带着我过去,在嘴皮子上面抢个风头出气吗?”

桂夫人疑惑道:“不然还要怎样?念儿你不知道,那日她和我道歉的时候,我有多痛快。”

雷念儿盯着香炉冒出的袅袅香烟,说道:“同样是嘴皮一张,辱骂的伤害和道歉的痛快,给人的感觉完全不能比。”

“流言蜚语是能杀人的,阿娘但凡心志不坚,自尽也不是没可能。”

“记仇一点,就逼外祖父休她下堂。轻一点,就离间她和她孩子的母子感情,让她孤立无援。”

“实在不行,也不至于以德报怨,还在她孙子成婚的时候来做客,让人以为他们和咱们家关系很好。”

桂夫人眉头越拧越紧,打量着雷念儿,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

“念儿,你现在心性怎么变得如此恶毒?再怎么说,这也是母亲的娘家,一家人之间磕磕碰碰的很正常。”

“这也记仇,那也记仇,心眼小得和针尖似的,谁和你处得来?”

雷念儿发现自己每次回家都要练眼技,因为一天翻的白眼比在东宫一年都多。

面对蒋珑守那个家伙,翻的白眼都没现在多。

她道:“你真以为云家人和你来往,是因为血缘吗?是因为你是金吾卫大将军的夫人,是东宫十率统领的生母。”

“不然你回了云家,别说好脸色,人家说不定把你赶出来。”

“你问谁和我处得来,这不人人都和我处得来吗?处不来也得处,谁让我地位高,得太子信重呢。”

“不欢迎的话,我现在就回宫了,省的你们还在这里看我脸色。”

说着转身就欲走,桂夫人拦下她。

“唉唉唉!你这孩子,脾气愈发见长了。就算在太子身边,你也不能四处树敌,要以诚待人”

桂夫人的嘴在那儿说着,雷念儿想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对自己的境地、职责一点都不了解。

却觉得自己多活了几年,就一定能指导她,比她更有经验呢?

雷念儿反驳之后,桂夫人开大:“我虽然不懂做武将,但是我懂做人。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雷念儿嘻嘻:“不听老人言,开心一整年。”

桂夫人:“”不嘻嘻。

都是官场上混的

她不能把雷念儿怎么样,但是念经一样的说教可以把她说得头疼。

雷小弟看着两个他得罪不起的女人开始辩论,默默地缩到角落里蜷起来,希望神仙打架,不要波殃及到他这个弱小可怜无助,但能吃的池鱼。

“你现在没有丈夫和孩子,看你老了怎么办!”

换成别人这么说她,雷念儿直接给他赶出去,就是看在亲娘,只得耐着心和她说道。

“丈夫和孩子成就能比我高的可能有多大?雷家十几个孩子,最后不就我一个有希望接父亲的衣钵。”

“落儿那小子站个梅花桩都站不稳,翻个跟斗每次都摔个倒栽葱,胎里不足身子骨弱。”

“连父亲都放弃了,只盼着他健康长大。”

蜷在角落里的雷小弟眼神飘忽,他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波及的。

好在雷念儿只是举个例子,并没逮着弟弟嘲讽,而是分析道:“到时候丈夫和孩子全都要靠我养着。”

“我只养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是更快活吗?”

桂夫人急道:“你这样,连个知心人都没有,活着不孤独吗?”

雷念儿就更不屑了。

“说的好像父亲是多么体贴知心的人一样,他的作用也就是给家里钱了。”

“平时陪您玩乐,说贴心话的,不是家里的姨娘们吗?要找贴心人,我还不如跳过找夫婿,直接纳两个妾。”

给桂夫人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雷念儿过去伸手,把旁边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雷小弟拉出来,推到桂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