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待一天都难受。”
有人不赞同:“殿下,可是这样一来,粮草等重地的防守就弱了。”
贝婧初揉着自己酸疼的手腕,心疼自己。
当太子竟然也有职业病的,工作量一上来了竟然直接弄出手腕劳损。
她回道:“突宁又不知道粮草的防守弱了,他们现在损兵折将的自顾不暇。”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
将领们面面相觑,“这”
他们齐齐看向穆楚远,这个真正做主的副将。
然而这位副将却像是被太子灌了迷魂汤,虽也是惊疑的样子,却支持道:“殿下是主帅,军令如山。”
“殿下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一众人都惊愕无比,不明白为什么就连穆楚远都跟着小儿的无状之言来做事。
出去后个个都是如丧考妣,担心着此战的未来。
“咱们大越就算是有神兵相助,粮草丰厚,也架不住主帅乱来啊。”
“太子在政务上是奇才,但、但”
但了半晌,他也没敢再大庭广众下说储君坏话。
不过未尽之语,其余人都猜得到。
政务上是神童鬼才,但军务和政务是两回事。
一定要来掺和,也从小将历练历练便够了,一来就任主帅。
还有穆副将,竟然也迫于太子淫威,不敢反抗。
战友们痛心疾首,深觉以前那个说话得罪人,但刚正不阿的穆楚远变了。
“一点防守都没有,突宁要是偷袭怎么办?”
一旁,一个将领小声附和:“是啊”
“兵马未至,粮草先行,要是连后方都被偷袭了,即使有火器这等优势,也会输的吧”
趁着散去的空隙,他在隐秘处,偷偷留下记号。
帐内,穆楚远这次直接问了:“殿下做这看似糊涂事,又有什么缘由?”
“你猜猜呢?”
贝婧初笑了一下,“穆副将现在能相信我做决定不是任性乱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被打脸数次的穆楚远抿了一下嘴,“臣也没完全相信,只是殿下要真是乱来,臣便召集部将,再商议一次。”
见贝婧初就是想让他猜,他选择问钤护军:“殿下是想做什么计吗?”
贝钤摊手:“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儿能什么都猜到。”
“但我觉得,殿下当是想设个局,毕竟这么大个破绽,她若是不拿来用,我会怀疑殿下被下降头了。”
贝婧初又摸了一罐口脂来涂,边关的天气是真干,她嘴上都泛死皮了,这辈子没这么精致过。
用小勺挖了块口脂后,她边涂边吩咐:“确实,没傻到这种地步。”
“穆副将安排上自己绝对信任的,悄悄守着后方粮草和军需吧。”
“或许,咱们就要抓到细作了。”
穆楚远惊得站起身来,“军营里有细作?!”
“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消极怠工
贝婧初欣赏自己抹得油光水滑的小嘴,嘟起嘴给镜子里的自己来了个飞吻,一边回道:“不知道呀。”
“不过火药是大越的秘方,不能外泄。”
“你看突宁这次就搞到了,证明兵部里是有细作的。”
“谁知道大军里有没有。”
她终于磨蹭完了,放下镜子,笑嘻嘻的,露出一脸纯良无害的神色说:“这不是骗一骗嘛,就和太医要定时诊平安脉一样。”
“军中无事,现在正是我们占上风的时候,也顺便查查有没有细作。”
“一个个去搜查太麻烦了,做个局引蛇出洞就好。”
“反正现在孤正是被轻视的时候,大家估摸着都和你一样,认为我是将大事当做小儿嬉戏。”
说到这里,贝婧初有些得意地扬起脑袋。
“我这么机灵的人,以后总会被发现的!”
“趁着他们还没相信孤就是很有聪明才智,先忽悠一波。”
“不然像你一样,发现我可睿智了,就难骗了!”
穆楚远:话虽很有道理,但是手有点痒,感觉小太子欠欠的。
收到消息的突宁军大喜,拿着探子送来的情报,大笑道:“即使越朝再怎么粮草丰盈、武器如神,也盖不住他们的主帅是个无知小儿。”
“今日,趁着他们守备空虚,咱们去截了他们的后方。”
“顺便生擒了那小太子,定能大挫越朝的锐气!”
前方的战事比以往的压倒性的胜利更顺畅,几乎是碾压过去的姿态。
许多人都感慨,这次的攻城也太顺利了。
同时,更多的人在担心守备空虚的后方。
有人也是佯装担忧的样子,心中却在暗喜。
这次,突宁当是分了不少兵力走,越军的后方,当是被拿下了吧。
此时后方。
“漂亮!”
贝婧初拍了一下手,毫不掩饰地笑道:“我就说有傻子上当。”
然后伸出小手,朝着贝钤道:“赌输了,给钱。”
贝钤:“谁能想到这么明显的陷阱,真的有傻子来踩。”
“因为傻子觉得我才是那个傻子啊。”
“别把人都想得很聪明,聪明的人千篇一律,傻的人傻得千奇百怪。”
被活捉的将领被他们一口一个傻子气得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