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依法招办。”
一个少年突然冲着她喊道:“殿下,殿下,您开恩放过我吧。”
“我们是同门啊。”
“我曾经也是弘文馆的学生。”
贝婧初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以她的记忆力,不可能忘记自己的同窗。
“你此时应当没有到出学堂的年纪,也不见得朝堂上有你这个人物。”
“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支支吾吾:“殿下,我确实是弘文馆的学生,还和周监丞是最好的朋友。”
“只不过因为和弘文馆的同窗合不来,就回家修养了,错过了和殿下一同进学的机会。”
贝婧初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齐昀。”
好了,她想起来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
“酒酒是同我提过你的。”
那少年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
贝婧初继续说:“先不论你是个怎样的人,此时此刻,法不容情。”
“就连你的父亲,费了一生心血,坐上帝王近臣的位置。”
“可贪赃不还,一样的要被抄家。”
齐尚书在那里哀求她,放过他的孩子们。
但贝婧初只觉得道德绑架,烦得很。
遂吩咐道:“再闹的人,堵上他的嘴。”
周围百姓围在一边瞧热闹。
“这是怎么了?哎哟,真可怜,瞧瞧,被绑的人里面还有小孩子吧?”
“听说是个贪官,被抄家了。”
“哦,那没事了。”
“可怎么是个小孩子带人来的?”
“那小姑娘脸上戴的面具是金子做的吧,真富贵呢,”
消息最灵通的人自豪地和旁边的人分享八卦:“你们不知道吧?”
“这带人来的小姑娘,是公主哩。”
“公主殿下为咱们老百姓除贪官来了。”
贝婧初没管人群的围观,她正需要立威。
不然如齐尚书这样的,还真以为她是说着玩玩儿。
之后的几日,刑场和流放的人络绎不绝。
京城的官职空了好些出来。
男主剧本
解决完这边,就是其它州府。
贝婧初不会一个个地方亲自跑,交代了信得过的人,按照同样的套路来。
但是有京城的血洗例子在,州府的官员们负隅顽抗的就少了。
只要交钱就保命,他们还是选择凑钱。
不把人逼到绝境,就不会逼他们奋起反抗。
唯有实在贪得太多,凑不出钱的人没有办法,但除了认罪,也不敢说造反。
庄州别驾是一个清廉的人。
但正是因为过于清廉,和其他人合不来。
不会讨好上峰,也无法拉拢下属。
他抱不了团。
所以一身才华,但升迁困难。
直到鬓角生白,熬到了别驾的位置,也高不过年纪轻轻,但会笼络人心、结党营私的刺史。
而这个新的上峰,又因为他送的礼物不够贵重,而独独排挤他。
这便算了。
可他们拿的,都是用来给百姓的银子,搜刮的都是百姓交的地税。
一件很好解决的事情,就因为银子被贪掉,成了一笔烂账。
而这样的事太多,他就连告发都不知道告谁。
难道与整个官场为敌吗?
他郁郁不得志,甚至想着辞官回乡。
大越啊!危矣!
这样的国,没有以后了。
可今日,他们便接到了御史的带来的公文。
天坞公主斩杀了京城的一众贪官污吏。
下一步就是把清腐的手,伸向了庄州。
一听是最后的还赃机会,那些人纷纷把肚子里的钱财都吐了出来。
有些自以为聪明的,见御史是个小姑娘,就想去贿赂她。
结果被这个姓雷的小姑娘当场处决。
最后,还不了赃款的刺史被下狱,一直清明独身,却处处受排挤的别驾,接替了上峰的位置。
他朝着京城的方向,下拜,高呼:“殿下千岁!”
“大越,有救了!”
同样的事情在各处发生。
等这件事落幕的时候,贝婧初已经十岁了。
天坞公主的名号如雷贯耳地在整个越朝被人记住。
那些官吏再想起她,再也不是帝王最宠爱的长女,而是女承父业,如出一辙的残暴公主。
所以,贝婧初在民间的声名就不太好听了。
听到她自己的坏话时,贝婧初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
动了士族的利益,损失名声,是必然的。
毕竟,他们最会用笔杆子杀人。
“皓月,我好像拿了男主剧本。”
皓月:?
“就是那种什么邪王、残王。”
“王爷各种残暴不仁的名声,所有人都怕他。”
“结果女主和他先婚后爱以后,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名声并没有那么不堪?”
皓月没听明白,疑惑地问道:“殿下是想招驸马了吗?”
才十岁的贝婧初:【你在想什么恐怖的东西啊?我还是个孩子!】
皓月知道,所以皓月才疑惑。
被这么一打岔,贝婧初也从自己拿了男主剧本的情绪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