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干糙,五大三粗,还去军队,混在男人堆儿里,说不定人家还怀疑她的贞洁。”
“将来高门联姻雷家的时候,你觉得选谁啊?”
丫鬟想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二娘子年纪小,想不到那么深的东西,内心永远只有攀比较劲。
但想到自己之前所受的责罚,丫鬟们默契地选择了闭嘴,任她坐在那里独自得意。
出征时,让雷念儿没想到的是,这次还见到个熟人。
“贝钤,你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陛下莫不是派你去做军师?”
贝钤回以商业微笑和商业夸赞:“雷娘子聪慧。”
假得不行。
像是应和雷念儿说的话,他还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主帅,在下是文臣,身子差了些。”
“舟车劳顿,路上身体可能熬不住。”
“不如再加两个软垫可好?”
雷宁当然不会看着陛下派给他的“文弱”军师病在车上,不仅给他加了软垫,还因着天热了些,给他的马车里放了冰。
雷念儿看着旁边给她自己准备的,简陋的马车。
当即一咕噜爬到了贝钤的车上。
见他懒懒地躺在靠垫上,雷念儿问:“喂,你身体真那么差?”
贝钤立马就装起来了,捂着心口,一副病弱美男的样子。
“唉~我这糟心的身子,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必须吃最好的,用最好的。”
“差上一点儿都不行,好在不耽误行路,否则就太拖大家的后腿了。”
雷念儿:之前博堂历练的时候,你怎么很能吃苦的样子。
这演技一点都不好。
但是对他的脸皮,她表示深深的敬佩。
死皮赖脸跟着贝钤一路,因为他待遇太好,雷念儿行军路上竟然还胖了一圈。
唯一的插曲就是,路上扎营休息的时候掉下来一条蛇。
贝钤被吓出惊恐面具,疯狂尖叫,旁边的雷念儿随手捡了跟树杈子,面无表情地一把插穿蛇的七寸。
把还在抽动的蛇举到贝钤面前,问道:“要烤着还是炖汤吃?”
贝钤:!!!!恐怖如斯!
然而当他喝到蛇羹时。
艾玛真香。
吃饱喝足的贝小爷心情很好,上马车后,问雷念儿:“天坞公主最近是打算夺权了吗?”
雷念儿:!!!!
她已经偷偷拔刀了,准备先威胁一通这小子。
贝钤:“雷娘子,别误伤友军。”
雷念儿把刀收回去,但不承认:“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贝钤把手拢在脑后,往后一倒。
磕到了头。
装逼失败的贝钤:
他若无其事地坐起来。
“前几日发现,工部尚书知道了殿下喜爱金银,或许他们最近时有来往。”
“宫内的事我不清楚,但上次我递上去的折子,沾上了公主习惯熏的梅香。”
“后来我拜访各府,发现许多重臣被批回来的折子都有。”
马车摇摇晃晃地快速在路上行驶,少年懒懒道:“这证明,交到陛下手上的重要奏折,都是被殿下过目了的。”
百夫长
雷念儿:
这人好可怕。
贝钤伸手往抽屉里拿了个橘子剥起来。
“你想要从你父亲这里为切入点,进入军营?”
少年大叹一声:“难喏——”
虽然是事实,但一次又一次地被否定,雷念儿有些恼了。
“当年,宣朝启公主”她下意识地想用这个例子反驳。
但是贝钤并不想听小姑娘带着侥幸的辩论。
“宣朝启公主有才不假,但世上不只公主一位女子有领军之才,不过是她的时机运道刚刚好。”
“且,大越建国之后,公主也没再上过战场,手上也再无一丝兵权。”
雷念儿沉默了。
口中咬着橘瓣的少年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事,我可以帮你。”
“你是只欠东风,我帮你留意着东风。”
“多谢。”
贝钤摆摆手:“不过,我是要一个条件的。”
雷念儿警惕地看着他。
贝钤扶额道:“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想上殿下的船。”
“帮你,是给殿下的投名状。”
“回去后,雷娘子记得替我邀功。”
大军赶到的第一时间,就破了庄州驻地兵马和年州叛军胶着的局。
将叛军打回了年州。
雷念儿并没有逞凶冒进,而是在后方帮忙打杂,没有一点高门娘子的架子。
下属时常对着雷宁夸赞,让他也觉得面上有光。
她静静地等待着一个机会。
记着公主说过的话,等不到也没什么,但必须一击即中、一鸣惊人。
她回营帐的路上,路过营地临时的茅房,里面传来恶臭。
雷念儿低头捂着鼻子,快速路过这一块。
结果低头走着没看路,把正在沉思的钤小侯爷撞了个人仰马翻。
“哎哟!”
雷念儿:
“你杵在这儿干嘛呢?”
她一放松,就吸入了一口臭气。
雷念儿又慌忙捂住鼻子,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打量贝钤:“军师难道有什么闻特别的东西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