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

系统的紧急提醒,又只有在生命危险关头才会有。

想到那个觊觎幼童的变态,贝婧初只能自己留心着,一边关注有关县丞府内人的情报。

她翻找着系统页面,只翻到了一处有疑虑的地方,府中有下人购置了迷药。

过了两天,她喝水时,就知道事情又来了。

水一进唇间,舌头就先尝到了不对。

以前天天有人试毒的时候,倒没人敢下药。

现在成了一个小透明,倒是尝到了迷药的滋味。

贝婧初猛地把嘴里还没喝下去的熟水喷出去,用力把手中的茶杯掷了出去,造出大的声响。

并大喊了一声:“颜未!”

她虽体谅颜未的身体,也没让他放弃本来的职责。

颜未就住在她右边的厢房。

听到动静立马出来。

此时院子里,贝婧初正被扛着。

对方甚至还谨慎地派了两个人。

那药效猛,贝婧初身上的力软了许多,不然这两人根本劫不走她。

但两个普通人,就算体格壮一些,也抗不过颜未的一个回合。

没人注意到,贝婧初被抱回来的过程中,她挂在脖子上的一荷包开了线,破了个口子。

一块白璧无瑕的平安扣掉到了雪地中,被掩盖在了茫茫的纯白里。

贝婧初平息着药效,让颜未把念儿叫来。

小姑娘听后自然是想找马统算账,被拦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收拾他不急于一时,咱们先把这一关度过了来,别引人注意。”

贝婧初眸色深深,冷静分析道:“我一开始还抱着侥幸的心态,觉得有县丞的仕途做顾虑,那贼子不至于这么大胆。”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些狂徒的贼心。”

贝婧初嫌恶地皱着眉。

“现在明显是被那贼子盯上了。”

“如果我走的话,昕儿肯定逃不了。”

“但我现在自身难保,也管不了她。”

“只是要离开,势必要给鱼姨一个理由。”

“要怎样才能不惊动他们,悄悄地离开,咱们还得想一想。”

次日,除夕佳节。

外面虽是大雪天,但却是城中烟火最温暖的时候。

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团圆的幸福,守城的士兵遥遥望着远方的一扇扇窗户里露出的暖光,面露向往之色。

“真是倒霉,除夕了还轮到守城。”

同值的人心态好许多,劝他道:“除夕值夜,能得一碗肉饺子呢。”

“咱们也少吃一口家里的粮不是?”

抱怨的士兵叹了口气,只能无奈接受。

他们眺望着城外的远方,一片平静的黑暗旷野里,突然出现了黑压压的阴影。

还伴随着一阵越来越近的,奔腾的脚步声。

有人的、有马的、有车轮子的。

士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看着同伴们,从他们的脸上发现了同样的惊恐。

烽火被点燃。

交粮不杀

晨光熹微的时候,贝婧初的门口传来一阵大力的拍门声:“漾漾,快起来!”

“外面打起来了了,敌军已经攻破了城门,冲进来了!”

梦境中的贝婧初听到鱼嬷嬷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

她脑子轰的一声。

虽然早从突宁想劫持她的时候,就猜到有战事发生,但一夜之间的风云变幻,还是让她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她翻身从床上爬起来,隔壁的颜未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贝婧初打开门,鱼嬷嬷拉着昕儿站在她门口。

来不及多问其他的,此时的时间争分夺秒。

“颜未去叫念儿,我们快逃。”

“鱼姨,你之前租给我们的小院子,马府里可有其他人知晓。”

阿鱼摇摇头道:“不曾,我知晓财不露白的道理,从没告诉别人。”

贝婧初颔首表示知晓,果断决定:“就逃到那里去。”

雷念儿还没来得及梳洗,直接裹了个斗篷就被颜未提留了过来。

当然,贝婧初他们几人都没好到哪里去。

县丞府内一片混乱,颜未抢了匹马,拴上马车,跳上车当马夫,载着四个人逃去。

一向骄纵的昕儿此时也没说话,只睁着一双滴溜溜地大眼睛,不安地缩在阿鱼怀里。

贝婧初他们没有耽误一刻的时间,趁着敌军的兵马还没入城管控街道的时候跑了。

而后面舍不得财产,收拾金银细软,耽误很长时间的人就没那么好命了,直接被当场拦下,就地格杀。

到了地方,贝婧初才找到机会问鱼嬷嬷具体情况。

“县丞呢?”

“他逃了。”

“我本来在给马府的娘子们上早课,听见夫人叫骂,县丞在昨夜攻城的时候就逃了。”

【昨夜攻城的时候也对,官员定是一早收到消息的。】

但是贝婧初非常愤怒:“身为朝廷命官,不说在战时指挥调度,竟然弃城而逃!”

她无语地长吐了好几口气。

“弃城而逃先不说了,听你说,早上还在教娘子们上课,他没带上他的妻儿吗?”

“甚至没知会一声让他们赶紧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