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宴双眸微敛:“我什么?”
谢秋莫名觉得羞耻,小声说道:“我爱你。”
贺司宴克制住上扬的唇角:“没听清。”
“我爱你!我爱你!”谢秋一连说了两遍,贴上他的耳朵,“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耳背呀?”
贺司宴偏过脸,吻了吻微张的唇:“我也爱你。”
谢秋安静下来,脖子上泛起一层红晕,轻声回道:“我知道。”
两人对视了好半晌,贺司宴率先开口道:“晚安,宝宝。”
谢秋收回手,顺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晚安。”
但可能是受的惊吓太大,这一觉,谢秋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个漫长而真实的梦中梦,梦里的他梦见自己是一本狗血小说的恶毒炮灰,最后被车撞得半身不遂,下场极其凄惨。
醒来后的他经过反覆思考,暗自决心一定要脱离谢家的掌控,也远离贺家的豪门恩怨。
于是他从高中就开始偷偷打工攒钱,高考结束直接跟谢家摊牌,搬出去后继续四处打工挣钱,希望能早日还清欠谢家的债。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在会所打工时还是遇见了那个同他有婚约的男人,并阴差阳错地跟贺司宴滚了床单。
贺家和谢家得知此事后,借机强逼他们履行婚约,贺司宴不情不愿地娶了他,新婚当夜冷着脸告诉他,这段婚姻只是逢场作戏,两年后就会结束。
他心想对不起你根本撑不到两年就会被撞成植物人,为了在那之前顺利离婚,他尝试用各种方法惹怒贺司宴,没成想弄巧成拙,对方反而越来越关注他,甚至喜欢上了他。
更可怕的是,随着每日的相处,他也对贺司宴产生了异样的情愫,他开始担惊受怕,每天都在害怕男人某天出门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终于有一天,既定的命运还是到来了……
“宝宝,宝宝……”耳畔那道熟悉的声音,将谢秋从梦魇中唤醒过来。
梦里撕心裂肺的痛楚犹在,他睁开双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两腮。
贺司宴将人搂进怀里,嗓音低哑地道歉:“对不起宝宝,是我吓坏你了……”
谢秋在他怀里摇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到指尖发白。
贺司宴的手反覆抚着清瘦的脊背,绵密的吻落在被眼泪润湿的鬓发上,万般柔情地哄着:“只是做梦,宝宝,我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谢秋渐渐止住了眼泪,时不时还抽噎一下。
贺司宴抬起他的脸,吻去他的眼泪,又去亲哭得红肿的薄薄眼皮。
谢秋今天哭了两场,感觉都有点脱水了,有气无力地抬手推拒:“脏……”
“不脏。”贺司宴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眼下的小痣,“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谢秋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小骗子。”贺司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他的唇,“是跟我有关的吗?”
谢秋语气可怜兮兮的:“真不记得了,你别问了……”
“好,不问了。”贺司宴大手一使劲,将他抱到自己身上,“那宝宝想做点别的事,转移下注意力吗?”
谢秋趴在结实饱满的胸肌上,头昏脑涨地问道:“做什么别的事?”
贺司宴没回答,炙热的大手顺着腰臀曲线往下滑,钻进了睡衣下摆。
谢秋浑身一颤,意识清醒了几分:“不行,这里是病房。”
贺司宴用那双漆沉的眼眸蛊惑他:“没其他人。”
谢秋按住睡衣里作乱的手:“可是会有护士过来查房……”
贺司宴将他往上提了提:“夜里护士不过来查房。”
“不行不行……”谢秋羞得脸颊通红,心慌意乱地许诺道,“等你好了,我、我再补偿你,好不好?”
贺司宴微一抬眉,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好。”
谢秋怔了怔,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贺司宴黑眸含笑,声音低沉而磁性:“我想看你扮成小猫。”
谢秋呆呆地问道:“扮成小猫干嘛?”
贺司宴:“干。”
谢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了:“我才不要。”
贺司宴问道:“你刚才怎么许诺我的?”
“我、我……”谢秋一时间骑虎难下,胡乱地找理由,“我又没有spy的经验,我不会啊。”
贺司宴揉他的腰:“我会帮你。”
谢秋红着脸:“可是我觉得这样有点变态……”
“是我变态。”贺司宴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想看你变成小猫。”
谢秋被震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他是坦率好还是不要脸好。
贺司宴捏了捏软烫的耳垂:“说定了?”
谢秋望着他,想起梦境里的一幕幕,语气软软地应道:“好吧。”
不就是扮成小猫,大不了到时候买个猫咪发箍,再喵喵叫两声就好了。
贺司宴唇畔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夸奖道:“宝宝好乖。”
第二天早上,医生过来查房时,谢秋挂在贺司宴身上睡得正香。
“笃笃”两下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叫醒。
贺司宴醒来有一会儿了,低头亲亲他的鼻尖:“早上好,宝宝。”
“早上好……”谢秋迷迷糊糊地仰起脸,正准备回一个亲亲,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