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宴示意道:“你先出去吧。”

方特助应声:“好的,贺总。”

病房里安静下来,贺司宴朝谢秋伸出手:“到我身边来。”

谢秋走过去:“你别糊弄我。”

“哪敢啊?”贺司宴低笑一声,握住他的手,“车祸确实没那么简单,但是调查还需要时间。”

“难道……”谢秋迟疑了一下,“和你之前的车祸有关吗?”

他总觉得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可车祸后贺司宴躺了大半年,就算有什么证据也早就被抹去了。

“应该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贺司宴语气冷凝,“不管幕后主使是谁,既然他再次找上门来,我就会把他揪出来。”

谢秋蹙起眉心:“那你会不会还有危险?”

“没事,近期内对方不敢再做动作了。”贺司宴眼神柔和下来,耐心宽慰道,“而且你忘了,你老公很厉害的,怎么会任人宰割?”

“你还好意思说?”谢秋伸出一根手指,使劲戳了戳男人的胸膛,“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对不起,我的错。”贺司宴将人往自己身前拉了一把,握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谢秋哪里舍得真打,手心抚上英俊的脸,小声说道:“先给你记着,等你脑震荡好了,我再跟你算帐。”

本来就轻微脑震荡了,再被他打两巴掌,打成了傻子老公怎么办?

贺司宴微微勾起唇角:“心疼了?”

“心疼,心疼死了。”谢秋嗓音又沙又甜,认真请求道,“所以哪怕是为了我,也别再受伤了。”

他哭得乱七八糟,眼尾和鼻头都红红的,一双眼眸像是被水洗过般清澈透亮,看着又漂亮又可怜。

贺司宴没忍住,凑过去吻住了水红饱满的唇。

谢秋乖乖承受了这个吻,但男人大手掌着他的后脑杓,越吻越深入,越吻越动情。

走廊上传来说话的声音,他轻轻挣扎起来:“有人唔……”

贺司宴舔了下柔软的唇珠,念念不舍地往后撤离开。

谢秋小口小口喘着气,心里还惦记着他的脑震荡:“你先躺下,医生说你要躺下休息的。”

贺司宴依言躺下,握着他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

谢秋隻好用上另一隻手,费劲地拉高被子:“贺总,你乖一点呀。”

贺司宴看着他:“叫老公。”

谢秋丝滑改口:“老公,你乖一点呀。”

贺司宴眸底浮现笑意:“好。”

吃完晚餐后,医生又来查了次房,随后方特助送来两套换洗衣物。

贺司宴能下床活动,不过谢秋怕他在浴室里晕倒,还是不放心地跟了进去。

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但是每回洗澡要么是运动进行时,要么谢秋已经被折腾得神志不清了。

贺司宴倒是从容自若,慢条斯理地脱下病号服,还准备帮他脱衣服。

“我自己来就行了。”谢秋脸色微红,再次强调道,“只是单纯地洗澡。”

“当然了。”贺司宴神情淡淡,“难道你在期待发生什么吗?”

谢秋:“……”

好家伙,说得好像他才是那什么图谋不轨的人。

但事实证明,贺司宴并没有看起来那样正人君子。

洗着洗着,他就把谢秋抓进怀里,低头深吻。

浴室里雾气缭绕,温度不断升高。

不过这回,先喘不上来气的人变成了贺司宴,一阵头晕目眩后,不得不放开了怀里的人。

谢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又好笑又心疼:“叫你不把轻微脑震荡当成回事。”

亲热暂停,两人擦干净身上的水,穿好睡衣回到病房。

贺总住的依然是高级病房,病床大得足够躺下两人,还能打个滚。

贺司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

谢秋转过脸:“你在笑什么?”

贺司宴回道:“我在笑上次住院时,你特意叫人在我旁边加了张陪床。”

谢秋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贺司宴回道:“笑你迟钝。”

谢秋眨了眨眼睫,忽然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你当时是想让我跟你睡一张床是吧?”

贺司宴继续笑道:“还不算太迟钝。”

“我哪知道你那么早就在觊觎我了?”谢秋皱了下鼻尖,“再说了,你那时候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就、像、这、样唔——”

贺司宴抬手捏住他的脸:“好了,睡觉吧。”

谢秋张开嘴,作势要咬:“你再捏我,我咬你了啊。”

“你咬。”贺司宴将手往他嘴里送了送。

谢秋不再客气,咬了下横在唇边的手指,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牙印。

贺司宴意味不明地笑了:“上下两张嘴,都这么会咬。”

谢秋迅速伸手去捂他的嘴:“睡觉睡觉,记得你是病人!”

谁敢相信看起来一脸高冷禁欲的贺总,其实很喜欢在床上说荤话,每次都臊得他面红耳赤。

贺司宴捉住他的手:“你再说一遍那三个字,我们就睡觉。”

谢秋装傻:“哪三个字?”

贺司宴直勾勾地盯着他:“我爱你。”

谢秋耳根发烫,声音模糊得几乎听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