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世界上那么多受苦的人都会被给予温暖,那个人又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南迟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屋外太阳早已落山,屋里还没有点上蜡烛,一室幽暗。
他昏暗不明的神色隐匿在黑暗中,时瑶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南迟礼才是最真实的。
不笑,眼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和残忍,静静地审视着她。
“一定要让我堕落么。”他低声道。
……
晚上的时候,两人仍旧睡在一张床上,只不过不像昨天那般放纵。
南迟礼没有亲她,但那看向她嘴唇的灼热目光也让人无法忽视。
时瑶忍不了了,直接抓着南迟礼的肩膀,在他嘴唇上重重一亲。
“行了吧,别看了,睡觉!”
随后她便转过身,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南迟礼似乎还没有从时瑶的强吻中反应过来,半响,他才舔舔唇。
他看着时瑶的后脑勺一直看到半夜。
以前睡觉的时候不是他抱着她,就是她抱着他,如今她转过身,和他保持距离睡,他格外不习惯。
南迟礼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委屈。
他想起少女之前说的话。
世界上那么多受苦的人都会被给予温暖,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可,情爱不是苦的么?
他的师傅为了一个男子变得面目全非,最后自食恶果,那郑清婉也步了后尘……
南迟礼茫然的抿唇。
少年眉间的迷茫和无措在夜色中一展无余。
直到月华爬上眉头,少年的愁思依旧凝重。
最后他沉沉睡去。
一地银霜,洒在两人拥在一起的床榻上。
苗疆少年他手执锁链笑眯眯27
第二天,两人一如往常般相处,似乎昨天的事情已经被两人默契的遗忘。
但时瑶知道,两人平静相处的外表下,波涛汹涌,只不过谁也没有拆穿。
时瑶知道自己又成功了一小步,已经让南迟礼开始重新思考情爱的含义和意义。
剩下就得给南迟礼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
吃饭间,郑清婉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虚弱,郑清言看了担心的不行。
时瑶却忍不住想,是谁给郑清婉下的蛊?
她只是个富家小姐,谁又能和她有这么大的仇?
正在时瑶思考间,郑清婉和她搭上了话,“时公子,昨天有没有无聊逛一逛郑府?”
对上郑清婉试探的目光,时瑶一本正经地否认,“没有啊,昨天很累,吃完饭我便回屋休息了。”
郑清婉明显不放心,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南迟礼打断了。
“我和她昨天在一起习字。”
郑清言眼睛瞪大:“怎么不叫我,夫子教我的都会。”
时瑶忍俊不禁,“知道你都会,下次肯定向你请教。”
郑清婉似乎忌惮南迟礼,之后便没有再找话了。
之后他们又乘马车去了白鹿书院。
时瑶上课时频频走神,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很多超出了她的预想。
现在她还得想办法让四皇子周子恒恢复记忆。
那个郑清婉,中了什么噬情蛊,宁愿饱受蚀骨痛苦,冒着被发现诛九族的危险,也要将周子恒藏在府里,一看也不是什么简单好对付的人物。
周子恒很有可能已经对她有了感情。
时瑶隔一会儿叹一会儿气。
哦对了,此时她旁边还有一个一直看着她的疯批。
南迟礼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她,一只手把玩着她送他的玉佩。
眼神一会儿杀意腾腾,一会儿又十分温柔,跟精神分裂了似的。
趁着夫子讲完一节课,时瑶偷偷找了个清静地方躲起来,让自己先好好静静。
她坐在白鹿书院后院假山旁边,盯着潺潺流动的溪水发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瑶又叹了叹气,南迟礼可真是无处不在,这么快就找来了。
“呦,在发呆呢?”一道轻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很陌生。
不是南迟礼啊。
时瑶回头看见了一个面容比较陌生的男子,她倒是见过几面,也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叫戴常。
好色爱赌,没有真才实学,靠关系才挤进的白鹿书院。
不是什么好鸟。
时瑶没有搭理戴常,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靠了靠,和他保持距离。
“我说时兄,你这皮肤怎么比女子的还要细嫩。”戴常无视时瑶的嫌弃,贱兮兮的凑过来。
“听说你是郑家公子的伴读,啧啧,不如你做我的伴读,我给你的钱也不会少,而且我们还能做些别的事情。”戴常色迷迷地看着时瑶。
听闻戴常是个断袖,总是调戏书院内长相俊俏地男子,如今看来传闻不假。
戴常又靠近了些,贪婪地嗅了嗅,“身上真香,时兄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让我摘下来看看时兄的俊美容颜吧。”
说着便要对时瑶动手动脚,时瑶眼神发冷,想要一脚将这个无耻色狼踹进身后的池子里,给他洗一洗不干净的脑子。
然而还没等她动手,戴常忽然自己捂着脖子翻起了白眼。
他额头青筋暴起,想要出声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脸色涨红的倒在地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