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郑清婉将鞭子交给旁边的丫鬟,她看着躺在地上被抽的不省人事的仆人,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带他去看郎中吧,多给他些银两,让他好好养伤,然后问问下一次,还有谁愿意来。”
“是。”
人群全部散去后,院子重新恢复了安静。
时瑶这才敢动动身体,她想要扭头看他,却被南迟礼捂住了眼睛。
苗疆少年他手执锁链笑眯眯26
眼睛被蒙住,时瑶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她小声问身后的少年:“怎么了?”
他没说话,确定她闭上眼睛后,点了她的穴位。
时瑶又感受到了全身一动也不能动的感觉。
只能任少年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横抱起来。
眼睛看不到东西,对于身处黑暗中的时瑶来说,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
能感觉到南迟礼抱起她翻上墙头,有片树叶不经意落在她脸上,随后被他拂去。
时瑶在他怀里很稳,没有因为他跃上墙头再跳下去而感到颠簸。
南迟礼身上总是香香的,体香不浓郁,却格外勾人心神。
时瑶鼻尖嗅了嗅,总感觉这次他身上还带着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出了郑清婉的院子,南迟礼将她带回了她的住处。
将时瑶放到床榻上,过了很久他才将她身上的穴位解开。
时瑶睁开眼睛,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
南迟礼就在榻前半蹲着看她,视线上要比她矮一些。
他此时微微仰头看着她,眉眼柔和,除了脸色比平常要苍白些,其他似乎与平常无异。
时瑶低头看他,他虽然依旧穿着绣着花鸟的紫色衣衫,领口和袖口的花纹却和之前有些不同。
她道:“换衣服了?”
“嗯,刚才回来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袖口。”
“你刚才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还点我穴?”
南迟礼依旧半蹲着看她,虽然仰视她,眼里的诡谲却让人不安。
“自是不想让你看到,你素爱皮相,我刚才的模样担心吓到你。”
他看她的时候眼睛里一直含笑,此时半蹲着看她,那优越的下颌线和时不时滚动的喉结,看的时瑶莫名羞耻。
“你,你能别一直蹲着吗,怪累的,”时瑶往旁边靠了靠,给他腾了个地方,“坐这吧。”
见南迟礼坐到旁边,她刚要问他刚才去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才回。
眼前忽然多出来一根糖葫芦。
“听别人说,扬州西街的糖葫芦很好吃,我去买了,”南迟礼看着她,“要尝一尝吗?”
看着那串糖葫芦上的山楂个个大而红,上面还铺着一层薄薄的糖膜,时瑶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
因为山楂十分饱满,时瑶只咬去了一半,还有一半留在了竹签上。
见时瑶吃得开心,南迟礼愉悦地眯了眯眼睛,将竹签上剩下的半个山楂含入嘴里。
之后便是时瑶咬一半山楂,南迟礼再将剩下的另一半吃掉。
两人吃一个山楂,时瑶觉得有些怪,和南迟礼商量一人吃一个,他点头。
然而等她刚咬下一半,南迟礼便将剩下的吃进自己嘴里。
“……”
南迟礼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郑清婉的院子,但时瑶很好奇南迟礼是怎么找到她的。
对此南迟礼是这样说的。
“你身体里有我的东西,我自然能找到你。”
尽管知道南迟礼说的是蛊虫,但时瑶还是不受控制的脸红了。
小六:“我看了几百本的言情书,都不敢这么说,这小子有前途。”
“……”
南迟礼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他含笑道,“知道郑清婉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暴躁吗?”
他靠近时瑶的耳朵,“因为她被下蛊了。”
“什么?”时瑶猛的抬头看他,眼神在问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做的,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下蛊。”
见时瑶来了兴趣,他捻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蛊吗?”
“什么蛊?”
“噬情蛊。”
“噬情蛊?”
“嗯,中了噬情蛊的人,不能动情,一旦动情,体内蛊虫便会苏醒,不过它不会立刻发作,它会在寄生者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捣乱。”
南迟礼顿了顿:“蛊虫发作时,寄生者会暴躁不安,想杀人,要靠着折磨别人以此缓解体内的疼痛。”
想起郑清婉拿鞭子抽人的情景,时瑶这才明白过来。
看来郑清婉真的对周子恒动心了。
南迟礼笑容此时带着些恶劣,“她最后注定会因为情爱,饱受折磨而死。”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问时瑶,“她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一样,你怕我吗?”
“怕呀。”
她怎么不怕,一个正常人面对像南迟礼这样喜怒无常的疯批,连夜扛着火车跑才正常。
南迟礼听了不悦地抿唇。
“不过我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我怕,但我不会远离你,我想让你感受到一些美好的东西,不是为了让你必须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只是单纯想让你快乐,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走向你,那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时瑶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顺着他头上的银饰往下,穿过乌黑顺滑的马尾,最后将他发尾也缠在自己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