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元刚跟着抬头看向天空,视线范围内就出现了柔软的红色发丝。

红发男人双手抓在秋千架上,轻轻的帮时元推了推,然后低头笑道。

“好久不见,我的医生。”

时元愣住,啊了一声。

阿芙罗看起来非常高兴,就连语气都是带着轻快气息的:“怎么了呢?见到我很惊讶?”

时元:“……不,我只是在想,你该不会除了吃饭睡觉处理公务,其他时间都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阿芙罗精致的眉眼弯了弯:“你猜?”

我猜你是个大变态。

没等时元说话,阿芙罗就接着道:“我庇护你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就没有感谢我的话吗?”

原来就是你一直给我放水啊!

时元很真诚:“谢谢,你真是个好人,请问您有病吗?我可以现在免费帮你治一治。”

打败腹黑的只有天然呆,阿芙罗动作顿了顿:“你和我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时元:“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

阿芙罗笑:“最起码不应该这么,可爱。”

可爱到让他想起了另一个很可爱的人。

时元:“……”

时元顾忌着最近失常的精神力还是不太想正面刚,他再次道:“需要我帮你看病吗?保证让你舒服。”

阿芙罗牵住秋千绳,摇摇晃晃的时元停了下来。

“不要着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圆桌贵族道,“所以我得验证一下,你有没有对我行医的资格。”

时元:“?”

时元刚要起身,身体的第六感就立刻反应,黄昏的蝴蝶被忽然出现的人影惊飞,时元看着远处的秋千绳。

两根链条都已经焦黑融化,木板座椅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时元皱眉:“你弄坏了还得你修,维护公共设施一向都是议会的职责。”

阿芙罗讚叹的拍了拍手:“好快!”

时元苦恼:“你真的没有病吗?”

阿芙罗:“我有,我病的很严重,需要医生亲自帮我看一看。”

时元感觉自己又被调戏了:“……好好说话。”

阿芙罗笑的开心极了,“你真的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早知道你这么有趣,我应该早点去找你看病才对。”

时元肚子难受,还有点心火直烧的感觉,他不想和阿芙罗有过多纠缠,于是抬手,好在这次精神力十分争气,它严密紧实的把阿芙罗包裹在了水墙之内,确保不会溜走一丝一毫的“食物”。

时元脚步微动,上一秒还在草坪上,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阿芙罗一米开外。

飞舞到半空的蝴蝶忽然和时元衣角遗落的羽毛一起下坠,因为速度太快,掠过的风切断了它的一边翅膀。

时元捏着阿芙罗的喉咙,就像曾经捏着诺伽一样。

只是力道没那时候重,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多少有点虚弱。

时元努力扮做成熟的嗓音:“我能闻到你的味道,你的精神力只是表面上管理的好,其实早已经像是刀尖撞弦,随时随地都会崩坏,我帮你抽取一点,大家各取所需怎么样?”

阿芙罗眼睛发亮,他目光略显痴迷的看着时元近在咫尺的面具。

“……我庇护你好几年,就是想让你好好长大。”

时元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阿芙罗像个长辈一样温和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最开始发现你的时候有多么激动吗?你是个天才,一个能够克服人人困扰的精神力逸散症的天才,精神力疾病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你没有任何桎梏,你的精神力成长应该是无上限的。”

时元对阿芙罗的疯开始有了一丢丢实际的了解。

对方看起来依旧兴奋:“你出现在星都,星都是我的势力范围,所以我给足了你成长的时间,我告诫自己不要过多干扰你,就像是蒙着眼睛做一块麵包,不打开烤箱前永远不知道他是香甜还是焦黑。”

“而现在看来,你已经足够完美了。”

时元言辞恳切:“真的,有病就治。”

阿芙罗笑了两声:“只是我还得看看,这块麵包的内陷是不是足够松软可口。”

时元指尖一紧,早知道阿芙罗疯到这个地步他就换人打野了!吃多了阿芙罗他会不会得什么疯人病啊!

吐槽的心声还没吐完,时元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轻轻捏住了。

阿芙罗的体温很凉,不像诺伽,随时随地都是温热的。

时元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条蛇缠了上来,那条蛇还死死的盯着他,朝他愉悦的吐了吐毒信。

阿芙罗朝他微微一笑,时元瞳孔蓦地收缩,他想要吞噬的淡红色精神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开来,将阿芙罗的面孔变得若有若无。

时元并没有开发出水墙更多的功能,他只知道,水墙可以吞噬涅灭外人的精神力,在水墙内他对一切异动的感知会非常明显,而且力量天然压製着外来者,除非他主动撤回,否则被扩进来的人和物都不能逃走。

迄今为止,也只有一个诺伽能指挥精神力团远程手撕,而现在,他能感受到阿芙罗也正在这样尝试从内打破,他或许还没有认真,没有正经的攻击过他。

时元的潜意识疯狂游走的警告他,这次他太虚弱,可能无法承受水墙被强製销毁的力量衝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