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无上的位置啊,她为什么不行呢?
她陈若华,母亲是汉朝的大长公主、祖母是太后、舅舅是皇帝,从小就被封为县主。可以说她这日子过的比起宫里的那群公主都毫不逊色。可即便是公主,将来出嫁也要看现任皇帝的脸色。
她更不乐意看旁人的脸色!
她陈若华,就要戴最红的花、要管最大的家,要做最尊贵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那日跟刘彘的对话叫她不由自主的心潮澎湃起来。
“他们都以为我小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心中所想的,他们也不见得明白。”刘彘这般说着,就将手上的石子轻飘的扔进仓池里。
“我要做太子,而且我知道我一定会是。”他转过脸来,眼中似乎带着某种奇怪的魔力。
陈若华感觉自己的气势快被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子压了过去。直到刘雅在池边的亭子上呼唤他们,这种怪异的氛围才逐渐消散。
“你想做太子做就是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我也希望你做太子。”这话说的,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是啊,为什么一个比她小的人都知道去追高位。她这个聪慧善学的长公主之女却不能呢?!
每次写陈若华都觉得她好鲜活,就跟含苞待放的鲜花一样,开出来一定异常的热烈
陈若华:我要戴最红的花、管最大的家、坐最尊贵的位置!
“长公主,陛下还在甘泉宫里等着您呢,咱们赶紧动身吧。”门外,春陀带着两个小太监焦急催促的说。
刘嫖换好了衣服从里间走出来,快步迈过门槛回道:“那就走吧。”
几天前,刘启打着出宫养病的旗号一个人跑去了甘泉行宫。明眼人都看出来他这是烦了大臣上书立太子的事情,干净利落的躲了。
说起来也是好笑的。堂堂的皇帝被一群大臣烦的要死还不能治他们的罪,只能秉承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心态跑到行宫里去。
“舟车劳顿,陛下的身体可还好吗?”走在出府的路上,刘嫖轻声问道。
春陀带着人跟着身后,闻言整张脸就有些皱,颇具忧愁之态,“陛下近来上火了,牙痛的厉害。”
刘嫖捂着嘴生怕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终于轮到别人上火了!
当然,笑归笑,该关心还是得关心的。
“秀纱,快去后头叫郎中抓几副药。”她快声吩咐道:“就照着我之前喝的下火的药抓。”
春陀想拦又不敢。这得耽误多少功夫啊,陛下可还等着呢!但是毕竟是陛下的姐姐,作姐姐的关心弟弟,他这个奴才还能劝阻不成?
过了一会,秀纱匆匆的跑回来,手上提着一连串的药包上了车马。
“公主,真要给陛下喝吗?”出城的路上,秀纱喘匀了气小声跟刘嫖嘀咕,“这里头可是放了十足十的黄连。”
刘嫖摇了摇头,“心意罢了。宫里头太医众多,外头送的想必不会端到陛下的案桌上。”
这个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不妥了。给皇帝送入口的药啊,寓意可属实不算太好。
马车很快到了甘泉宫。
御前的太监领着他们一路到了长寿亭。这是甘泉宫西边偏南的亭子,四下里树木不算多,周遭花圃养了一片片的绒菊。
在这样秋日的微凉的时候,赏赏花、晒晒太阳是极好的。
“阿姐这是带的什么?”刘启一打眼就看见这一包包的东西了。
刘嫖顺势将药包从秀纱手上拿过来放在案桌上,“听说你上火了,这是我前些阵子喝的下火的药,特意带了几包过来。”
“来人,拿到后头熬一碗过来。”刘启温和的笑着说。
“这就要喝吗?”刘嫖有些诧异,接着补充道:“里头可是放了十足十的黄连,你喝了这个怕是连用膳的心思都苦没了。”
“这些天喝了不少的药,不差这一碗了。”刘启叹了一口气。
听到他这么说,刘嫖也不拦了。
害,反正她是提醒了的,不信邪就尝尝呗。也叫他感受一番当初她喝药的痛苦。
“这两天总想找个人过来说说话。”刘启颇有些感慨,“思来想去的就只有阿姐了。”
“想找个人说话还不容易啊。”刘嫖回答:“前头有大臣,后头有妃嫔的。”话音刚落她就缓过神来了。这可不是未央宫,大臣要宣召才会过来,妃嫔更是一个都没带。
“阿姐莫要打趣我了。公主府又不是远在天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必我细说了。”刘启垂下眼去,身子往后歪了歪,顺势将手中的竹简扔在案桌上,“有的像见着鲜花的蜜蜂,嗡嗡的呱噪。有的就跟个地里的黄牛一般,闷着头但凭吩咐。往日有点小聪明且能说上几句话的人,现在也学着战战兢兢的回话告罪了。”
刘嫖不知道这话是在说前朝的臣子还是说后宫的妃嫔,或是两者都说到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唯有阿姐是我至亲,有些话也只能跟阿姐抱怨了。”刘启“唉”了一声,“就是怕阿姐嫌我,怪我一路疾驰的叫人将阿姐接过来。”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是什么忠肝义胆刚正不阿的孤臣一般,在这个时候必须要见她托孤一样。
刘嫖信他才叫见了鬼。
皇宫上下谁不知道薄妃去世后她同王娡的关系较好?陈融在宫中读书可是同刘彘一起住在昭阳殿偏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