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接过拿帕子糊住了脸。
“这边比较安静,寻常没有人过来。你先在这边住着,我找个理由见一见母后,给你想个请罪的法子。”刘嫖轻声说道。
走的近了,她才看到刘武眼下的乌青,想必是日夜兼程过来的。她哀叹了一声对他说:“经过此事,你可不要再折腾了,知道了吗?”
刘武无声的点了点头。
看到他这般模样,刘嫖也有些无奈。刘武要是真一意孤行,那她打骂起来绝不留手。可是刘武也确实是后悔了,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没办法多加指责。
刘嫖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公主,侯爷命人准备了早膳过来。”这时,秀纱走进来轻声说道。外头两个小厮低着头,手上提着两个食盒。
刘嫖嗯了一声吩咐:“叫他们拿进来吧。”她这般说着又缓了声音扭脸对刘武讲道:“想必你也饿了,先在这用膳吧。我先回去,你等我的消息。”
她这般说着起身往馆外走去。
“阿姐。”刘武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刘嫖转身看向他,但见刘武眼中通红一片,里面充满了感激,他的嘴角一开一合好似再述说着谢意思。
“好了,你我姐弟有些话不必多说。”她冲他垂眉安抚一般的笑了下,“你是我弟弟,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外头,韩安国立在院中,见她出来后立马作揖行礼。
刘嫖走到他面前,也不说起,良久后才说:“下人送了早膳过来,你也进去陪梁王一同用膳吧。”
“多谢公主。”韩安国的身子俯的更低了些。
“我同梁王是亲姐弟,即便知晓了真相也会向着他的。”刘嫖留下这句话后便不再看他,挥袖抬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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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刘武这个坑货干的!
小剧场:
刘武:他们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受我母后一拜吗?!一群拿钱不办事的家伙,死有余辜。
刘嫖:(邦邦给他两拳)我看你才是死有余辜,智商跟被驴踢了一样,少把罪名安在母后身上。
窦漪房:?发生咩事啊?
回到主屋的时候,陈午正在用膳,见她回来颇为诧异的问道:“公主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没有与梁王一同用膳吗?
刘嫖本就起的早,清晨心绪又大起大伏的,此时早就疲惫不堪了。她同陈午坐在一处,眉毛皱的如同被蹂躏过的花瓣。
“不管何事总不能不用膳啊。”陈午这般说着,将一碗粥推到她眼前。
可是刘嫖却没什么胃口。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陈午轻声问她,“可是梁王惹了什么祸事?”
刘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前长安出了几个游侠刺杀大臣,你还记得吗?”
“前不久的事情,又闹的人心惶惶的,怎么会忘。”陈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米糕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他还不曾将这件事跟刘武扯上关系所以接着说道:“就连丞相周亚夫都遇上了截杀,不过好在没过多久巡视长安的执金吾便将人给捉住了”
陈午细细说着,突然反应了过来,手上的筷子应声落了下去,他略诧异的抬起头来望向她,“是,是梁王?”
刘嫖叹了一口气埋在了陈午的怀里。她是真不想承认这破事是刘武干的。
“这可是大罪!”陈午不可避免的皱起了眉头,“这样大的事情公主难倒还要帮梁王隐瞒不成?”
“有什么好隐瞒的,查都查出来了。”刘嫖闷声回答,“朝廷接连下旨叫梁王进京就是存了问罪的意思。”
“那他到园子这边来是?”陈午轻声询问,但很快他自己就下了结论:“罪名太大,梁王是害怕陛下论责,所以想请公主从中缓和吗?”
“不然还能为何?只是我哪有平息此事的本事?”刘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这件事只能请母后做主,所以我一会还要去长乐宫一趟。”
“公主去?”陈午的声音略高,略有些不赞同。
刘嫖抬起头来,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眼尾,“除了我还有谁能入宫去?再者我也不放心将此事交给旁人。而且梁王和他的臣子是隐秘了行踪过来的,不能走漏了风声。”
陈午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嫖疑惑的看着他,那是什么意思?
陈午道:“正是因为此事隐秘所以公主才不能亲自去。本来我们一家是来此地避暑的,还没呆几日就回了城,于理不合。再者公主刚回城便进宫的话,有心之人也会对此多加猜测。况且梁王行刺朝臣之事太后未必没有听说,想必此刻也在想法子替梁王周全。”
他顿了顿接着又劝道:“公主不如借个由头命人去长乐宫一趟,在太后面前阐明梁王在长门园这边。若是太后有法子平息陛下的怒火,公主也好带着梁王配合行事。”
陈午所说,确实是个稳妥的法子。
刘嫖全心全意想着刘武的事情,只想着快些见到窦漪房而已,现下听陈午给她筹划确实更加妥帖。
“我想着园子的湖泊里养了些许的鱼。命人捞几尾出来,拿木桶盛着快速送往长乐宫。”刘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进宫的理由,“就说园子里养的,肉质比寻常地方的要细腻,特意俸给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