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刺目的白色,低沉的呜咽声像夜半时分北风的哭嚎,悲凉刺骨。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不信!
刘嫖三步两步的快速走进去,却见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宫女和太监跪在棺材旁边。她不曾看到薄婉月身边的春令姑姑所以高声问道:“薄妃身边伺候的春令呢?”
殿内却无一人敢回答。
就在这时,跪在棺材一旁的宫女望娟白着一张脸说道:“姑姑她给娘娘,给娘娘尽忠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悲痛异常,尤其以最后三个字最为惨烈。
刘嫖一愣,才发现那棺材的一角好似隐隐露出暗红的血迹,棺材四周的地板上也还存有溅射的血印。
她的腿一软,嘴唇翁动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良久她红着眼框问道:“怎么回事?”
望娟整张脸已然哭的没有血色了,她死人一般木木的答道:“刚刚陛下带着宫妃来此祭拜娘娘,春令嬷嬷当着大家伙的面求陛下给娘娘个公道,然后就就撞棺身亡了。”
刘嫖想不出春令会是这样的死法,这是何等的决心又是何等的壮烈!
“是谁干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可刘嫖知道这还不是哭的时候,“是栗夫人对吗?”
望娟突然激动起来,她的头一下又一个的磕在地上,咚咚作响。“也不知道昨个傍晚栗夫人同我家娘娘说了什么,夜里还是好好地,但是第二天一早,奴婢伺候娘娘起来时才发现,发现”说到这里,望娟好像想到叫人苦痛的画面,整张脸都浸满了伤悲,“娘娘她,上了吊了!”
刘嫖像是被人打了一个闷棍,震得手脚发麻,整个人都是懵的!
“公主,娘娘生前最亲近的就是您了,您要替我们娘娘主持公道啊!”
刘嫖还没从薄婉月上了吊的事情缓过来。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薄婉月生前温温柔柔的文静样子,心脏顿时就隐隐的抽痛。
那样娴静的不声不响的人,竟然会选择用这种方式自戕。昨晚,她是如何下定了决心吊死在房梁上的呢?
刘嫖不敢去想。
“你放心,”她咬了咬嘴唇,但觉自己口中充斥着淡淡的铁锈腥味,“我绝不会叫她白白的死在未央宫!”
刘嫖泪眼婆娑的望向那口棺材,好似看到了薄婉月柔和的笑脸。
她说,阿姐,我好羡慕你,我下辈子想活成阿姐的样子。
我宣布:薄婉月今日杀青!
啊,快过年了,好懒啊,好想摆烂哈哈哈哈,过年的那几天给自己放几天假吧哈哈哈哈
刘嫖双眼通红的出了永延殿,外头的太阳虽然和煦打下来,可这样的光明却叫她眼前一黑。
秀纱慌忙的上前来扶着她,安抚她道:“公主您不要动怒,忧心伤人啊。”
刘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用力的握着秀纱的胳膊,沉重的说道:“我要去披香殿!”
秀纱接着又劝,可是她却什么都不想听了。
凭什么呢!她想。
人明明是吊死的,为什么说是病死的。皇宫里头一条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没了?!
她得去问个明白!
刘嫖这般想着,疯一般的往前走去,就在道路的拐角处,碰到了带人过来的栗欣儿。
“真是晦气。”栗欣儿慢步走着,嘴里厌恶的嘀咕着,眼神止不住的往自己的裙摆上打转,好似上头还存留了斑斑的血点子,叫人不快。
“夫人放心,今晚您沐浴的时候奴婢多准备着花瓣,保准您洗完除了花香味,什么味道都闻不着。”小桐在一旁讨好的说道。
栗欣儿嗯了一声,然后就这么跟刘嫖撞了个正着。
刚刚栗欣儿主仆的话,刘嫖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她本就怒火中烧,现下见着罪魁祸首火气就愈发上涌了起来。她快步冲过去,重重的一个巴掌甩在了栗欣儿的脸上。
清脆的掌掴声在宫道四下里回响,一旁伺候的所有人顿时被惊的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夫人您没事吧!”片刻后小桐才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她扶着栗欣儿的手,抬头对刘嫖怒目而视。但触及刘嫖发了狠的目光,她的心被吓的咯噔乱跳,所有的指责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栗欣儿震惊的回过神,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叫嚷:“你竟然敢打我。”
刘嫖冷笑了一声也不回话还想走上前去再给她一巴掌,但这次不能如愿,周遭的太监宫女一同围上来,跪的跪,拉的拉,将她和栗欣儿远远隔开。
“你那天跟薄妃说了什么!”她厉声问道,眼眸淬了火一般的看着栗欣儿。
栗欣儿不敢同她对视,眼中好似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强装震惊赫赫有词的说道:“无凭无据的事,公主干嘛赖到我头上。要怪就怪她自己,是她想差了,走错了路!”
刘嫖见她振振有词,处处为自己开脱,恨不得此刻撕了她那张丑陋的嘴脸,“你敢不敢把那天的话说出来,你敢吗!”
栗欣儿扭过头去,既有被打的羞愤,又掺杂着被质问的恐惧。她说什么了?不就说了叫薄婉月进言封她做皇后吗!只要这事成了,她就保薄婉月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说到底是薄婉月自己不好,平日里看着软绵绵的,但现在就敢这么硬气!想到这,她色厉内荏高声喊道:“我看公主是得了失心疯了!你们还不把她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