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长乐宫都被侍卫牢牢的看守起来,守宫门的卫兵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没有宣召不许任何人进宫。
她心里知道是出了事,估摸着还不小。但要命的事外头竟然没有一点风声,任她如何打探都打探不得。
陈午安慰她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若是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漏子,外头的流言蜚语早就传出去了。
虽然是这么个理,但是刘嫖的心里还是被这事搅动的不得安宁。
几日后,两宫终于解除了戒备。外头的人传言是因为刘恒近日身体不好才封闭的宫门。但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刘嫖觉得这事肯定牵扯到了窦漪房,不然不会有掖庭的人跑到她的府上,还特意去查桃木剑的事。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陈午从外头进来,他的脸色不似往日那般胸有成竹,见她的目光扫过去也只是堆着一副假笑。
“外头又出什么事了?”刘嫖问。
陈午尽量轻柔的告诉她:“公主听了莫要着急。太常寺人来报太庙失火,不过公主放心,太子无事。”
“仅是失火?”刘嫖疑惑的看过去。若是这么简单,陈午的脸上不会这般难看。
“有传言道太子不得祖宗庇佑,太常寺和宗正寺上奏请陛下另立太子。”陈午踟蹰着将话吐了出来。
太常寺专门管着皇家祭祀的事情,宗正寺管着皇家宗族的事情。这两个地方刘氏子孙担任的官员最多。现任的太常寺卿是赵国国君的门客,宗正则是前几年继承楚国王位刘戊的异母兄弟。
“其他官员呢,这天底下就这两个官不成?”刘嫖问。
陈午说道:“除了太子府上任职的人上奏辩解以外,其余人怕是因为之前宫中戒严之事所以不曾言语。”
“那我父皇怎么说的?”刘嫖接着又问。
陈午道:“陛下压下不发,先叫太子禁足东宫,其余的事情只说改日再议。”
刘嫖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她在心里琢磨了两下觉得这样的情形正好。若是满朝文武都保太子那才要命。
虽然她知道事情听起来大,实际还行。但是她还是担忧宫里头的窦漪房,另外她也有些事情想查个明白。想到这她突然出声道:“备车,我要进宫去。”
陈午本以为刘嫖刚刚沉声不语是将时局想开了,却不想她最后还是决定要挺着大肚子进宫去。他略带着慌张的伸手拦她,“公主身子重,何苦去宫中跑一遭?陛下压下不发,说明他也觉得此事蹊跷。”
刘嫖解释道:“前头母后出事,后头太子出事。这说明宫内跟宫外有人勾结。你觉得那人是谁?”
这不是明晃晃的吗?一个太常寺的寺卿,一个宗正,跟刘氏的旁支联系甚广。
“我不信这其中没有别的猫腻。太子是父皇登基第二年立的,如今已经第九个年头了。好端端的怎么一群人突然之间跳出来要反太子了呢?”刘嫖冷哼一声,“我不信这其中没有人挑拨。话说,这期间吴王世子有动静吗?”
“公主怀疑吴王世子?”陈午垂下眼眸,他其实也隐隐觉得这事跟刘贤脱不了干系,可是在外头却不曾抓到这人的把柄,“自甘泉宫回来后,吴王世子终日沉溺在各处赌坊、青楼之中,平日里倒也和其他宗亲喝过茶赌过球,论起来都是小事。”
“所以我进宫就是要去查一查。”刘嫖开口,“宫里头的事你看不着,所以才要我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就不信了,真有人能在出入皆有记录的皇宫里头耍出这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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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如同鹅毛般扑簌簌的往下掉,不一会刘嫖的兜帽上面就积了一层雪。
是的,刘嫖这是摆明来“逼宫”来了。她的请安案牍一直不曾有回复,宫内也不曾宣召,但她就是明晃晃的站在宫门口,就是在赌消息传到刘恒耳朵里,能博得这个父亲的一点同情心。
秀纱一只手拿着伞,另一只手时不时的给刘嫖抖一抖斗篷上的积雪。刚刚她是劝了又劝,可是公主始终不曾松口坐到马车里头等。守门的侍卫也是没见过这个架势,更不敢真的晾着这位怀有身孕的公主,所以传报给上头的同时还从后头顺了一个手炉子呈给刘嫖,生怕她在外头冻出个好歹。
估摸着又一炷香的时间,远处出现了一行黄不溜秋的人影。刘嫖精神一顿,后头终于来人了。
不一会几个小太监快步走到这边来,为首的是刘恒身边伺候的程忠。他身后的小太监还抬着一顶轿撵。
“哎呦我的公主哎,冰天雪地的您怎么能在外头站着受冻呢。”程忠带着人走的那叫一个快啊,跟被狼撵的兔子似的。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平白无故的就戒严了,也不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这可倒好,我连回个家都不让回。”刘嫖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走吧,我先去见父皇。”
程忠和几个小太监扶着刘嫖上轿,然后抬着她往后走。
“陛下近日得了风寒,谁也不见。”程忠跟在轿撵旁边好声好气的劝道:“听闻公主您在宫门口守着,陛下立马派奴才带着人过来接您。陛下说了,怕过了病气给您所以叫您不必去宣室殿,直接去椒房殿内见皇后娘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