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嫖想起陈午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意,“忙了大半个月了,每次只是匆匆见个面人就要走。”
刘启觉得自己这个姐夫还是很能干的,虽然不曾在朝廷任职但这些年凭借着爵位在外头拢了不少商人过来,朝廷的税收增加了不少。
“近来边境不稳,父皇有心以币换官。将来麻烦姐夫的地方要多起来了。”他道。
“卖官鬻爵?”刘嫖脱口而出。
刘启摇摇头,“不过是皇宫内外行走的小吏,都是在些不要紧的地方。这些人原本也没什么出身,不过运气好的话偶尔能在父皇面前露个脸。”
哦,花钱买个小官的编制啊。这些小编制权贵是看不上的,稍微有点才能的文人宁愿投奔权臣变为家臣施展抱负。商人还真保不准愿意花钱图个能面圣的机会,就算面不了圣,说自家孩子在皇宫当差,说出去也好听不是。
“既然如此,你们就互相商量着办吧。”刘嫖耸了耸肩膀说道,“反正我们来两家的关系谁都知道。”
等用过膳后,刘嫖也该回去午睡了。秀纱扶着她的手,安德山带着人跟在她身后,一行人往幽竹台处去了。
过了一会,刘启身边的大太监春陀从外头进来说道:“殿下,太子妃派了人过来问问您要不要去后殿午睡。”
刘启就跟没听见一样,闷声不语的继续夹菜。
春陀知道太子是生气了。叫他说啊,这个太子妃也太不会变通了,虽然吴王世子要紧,但是再要紧也不能压着太子一头啊。幸亏今天有馆陶公主在,不然事情传出去,殿下的威严何在呢?
“跟人说,我还有事要忙,就在前头歇了。”过了好一会后刘启才平复了心中的不满朝下吩咐。
要拔房上草,需看房下人。毕竟是太后的侄孙女,就不要过多苛责了。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人啊,要是不开窍,谁都没办法调教。今天这糟也正好叫他绝了让太子妃开窍的念头。
罢了,虽然木讷了些但至少人还是听话的,他这般安慰自己。
“诺。奴才这就去。”春陀低着头,弯着腰出去了。得,往后要是没有别的人进来这太子宫中想必就是栗良娣的天下喽。
幽竹台里,刘嫖小憩了一会就醒了,醒来发现刘姝正坐在屋子里头做针线活。
“你来了有多久了?干嘛不让人叫醒我呢?”她问。
刘姝放下手里的东西笑了笑,“本来是想约着阿姐一起做做针线活的,但看阿姐正在睡着就没有打扰你。”
刘嫖走近,拿起她放下的布帛看了一下,看到上头绣的是几条鲤鱼,那鱼眼珠子绣的活灵活现的。
“听说晌午太子那边有些吵闹,阿姐过去看过了?”刘姝问。
“是吴王世子喝醉了酒吵嚷了几句,”刘嫖坐下来后说道:“被我几句话打发回去了。”
刘姝抿了抿嘴唇,“那世子也太飞扬跋扈了些,仅是我便罢了,他竟敢跑到太子那吵闹。”
刘嫖倒不曾听说刘姝跟吴王世子有过照面,所以有些诧异的问:“你见过他?”
“可不是,”刘姝拿起针线继续绣了起来,“母后派人接我的那天,来的路上碰到了他的车队,他家的骑奴好不客气。”
“这般嚣张可不招人恨。倘若他不是吴国的世子,我看哪天就被人套了麻袋挨上一顿打了。”刘嫖愤愤的说,“不过你看着吧,早晚有他哭的时候。”
刘姝失笑,“阿姐这般说,那我可得离他远点,省的哪天上头雷霆震怒下来连累到我。”
刘嫖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嗯了一声。
一百章啦啦啦啦啦~撒花欢迎~嘎嘎嘎
话说,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这句话汉朝时还木有,但我想了半天木有相出意思差不多的俗语,哈哈哈哈。大家可以想想有啥可以替换的嘿嘿
六月末,陈午的差事终于告一段落了,外头的天也终于到了最热的时候。现在太阳只要升上来,叫人烦闷的暑气就会翻涌。即便是晚上出去逛逛,没走两步里衣就要湿一大片。
幸好甘泉宫有凌室,里头有冬日里收藏的冰块,下面的人每天都会送过来一盆用作消暑。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空调,但在古代也算是顶天的待遇了。
陈午捧着一碗冰镇的绿豆汤坐在刘嫖身边,两个人一人一口的分着吃里头出了沙的绿豆。
刘嫖把自己嘴里的咽下去后稍微朝他摆摆手说自己够了。“幸好你忙完了,不然这样热的天,在外头跑最容易中暑。”
陈午将手中的碗放下,脸上带着些许的温柔,伸手拿过秀纱手中的扇子朝刘嫖那扇了扇风。
说起来陈午在外头足足呆了一个多月,但是这张脸看起来还是玉一般的颜色,好像一点都没有被晒黑。
刘嫖心里好生羡慕。唉,有这么一种人,就是不怕晒,甚至在太阳底下晒的越久脸上越是白嫩。
“我听说前阵子公主在长春殿碰上了吴王世子?”陈午问。
刘嫖点了点头,眼里闪过对刘贤的一丝厌恶,“说他一声纨绔都算抬举他了,在太子宫中都敢出言不逊。”
陈午并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过是询问刘嫖身边的安德山时听了一嘴,此时也就是拿他做个由头说说话。
“他对公主无礼了?”他面上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心里头却有些阴云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