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午见刘嫖不停的夹菜,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去。其实昨晚他就回来了,只是毕竟是个新鲜的东西,铁匠从来没有打造过更别提使用了。所以昨天晚上拿回来他就亲自去膳房叫里面的厨子尝试做菜。经过厨子一晚上的尝试,终于做出了成果。他的公主终于像往常一样正常动筷子了。
“你也吃啊?”刘嫖看陈午只是带着笑意的看着她于是提醒他道。
“好。”陈午端起饭碗陪着刘嫖一起吃。
待用过了午饭,刘嫖觉得自己又困了。陈午好言好语的陪着她午睡。
等刘嫖睡熟了之后,外头的行良探出个头来示意陈午有事。
原来是刘恒身边大太监程忠过来了,他从下头人的嘴里知道刘嫖在午睡也不敢高声,只是恭敬的对陈午说道:“侯爷,陛下有请。”
陈午边往外头边问:“陛下宣召所谓何事?”
程忠笑了笑说道:“昨个大司农上奏,估计是跟侯爷封邑的盐官、铁官有关。”
陈午缓和了神色说道:“有劳公公了。”
“不敢不敢。”程忠心想,若是往日就罢了,但现在有长公主做后盾,而且公主还怀着孩子呢,谁还敢明面上看不起您啊。哦,当然了,除了那个作天作地不知天高地厚的吴王世子。
不知不觉就看一百章了,有点激动啊啊啊啊啊
刘嫖最近快要无聊死了。因为太医说她胎像还没有坐稳最好不要乱溜达,所以她整个人都被锁在幽竹台里头了。
更要命的是恰好赶上年中,陈午被她父皇叫去给大司农那帮忙去了,好似是盐铁数目之类的需要核对,陈午天天甘泉宫和未央宫的两头跑,导致她现在想找个人说话都不成。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来看望。
她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后,窦漪房过来了两趟,当面嘱咐还不算完,还给她身边的人下了死命令,叫他们把她看住了不许她乱跑。
除了窦漪房以外,太子妃薄婉月也时不时的过来坐坐想沾沾喜气。
但是吧,太子妃这人不是那种多话的,同处一室之下大多还需要刘嫖来挑起话头才能聊的下去。一问一答的模式偶尔交谈就罢了,天天如此谁能受得了。
再者,刘嫖也不喜欢老有人艳羡的看着她的肚子,话里话外都是羡慕和忧愁的,真的很让人亚历山大啊。
所以,刘嫖深深的抑郁了。说抑郁是有些夸张了,但她是真的烦躁。这些天下来她的脾气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大,稍微有点火星子就想发脾气。
本来天气就热,胃口也一般,再加上没有人陪着,她在这边是真的一点乐趣都没有!
“你啊,都有身孕了还不赶紧缓缓你这个脾气。”窦漪房过来的时候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太医隔三差五的向她汇报刘嫖的身体情况,言语都是公主近来火气旺盛,长久下去必会形成郁气,要好生排解调整身心才成。所以她今个就过来了。
刘嫖嘟着嘴,耷拉着眉头委屈巴巴的看过去。
窦漪房是真的没眼看。哎呦,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要摆出这种小孩子的姿态,难不成陈午把她这个女儿给养的返老还童了?但刘嫖现在怀着孩子呢,而且还是这么些年才盼来的,她就是有再多的教导言语也得咽下去。
“天气热,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我叫人过来给你表演歌舞可好?”她好声好气的问道。
刘嫖摇摇头,撒着娇似的嘟囔:“我想吃冰。”
“是觉得屋子里头热?我命人抬冰盆过来。”窦漪房往下吩咐道。
刘嫖继续摇头,执拗的大声的表示:“我要吃冰,母后,要吃冰。”
窦漪房没辙,有孕之人情绪如同六月的天忽晴忽暗的,她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好好,吃冰。”
但她还记得太医的嘱托说刘嫖不能多饮冷物,所以吩咐下头的人把鲜嫩的桃子、李子、梅子切了放在冰鉴里头冰一阵端上来。
刘嫖自然是知道太医嘱托的话的,她就是心情不好想作点妖罢了。所以听到窦漪房妥协的安排也不反驳,暗搓搓的觉得能吃到冰镇的水果就已经是件开心的事情了。
窦漪房看着自家女儿高兴的模样不由的埋怨的嘟囔了两句,“真是个活冤家。”
反正要求满足了就行,刘嫖才不在意这几句似是而非的抱怨话呢。“我就是烦嘛,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啊。”
“最少要到六月,胎满了三个月以后吧。”窦漪房回答,“就算是胎像稳固呢,也是正热的时候,少出去省的中了暑气 。”
刘嫖只听见前半句话了。现在堪堪五月中啊,那还有半个多月呢!想到这,刘嫖吃水果的好心情都没了。
“太子妃不是也过来吗,陪你说说话”窦漪房这般说着顿了顿,接着就是长吁了一口气。得,就太子妃那个性子还是算了吧。
“我真的缺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刘嫖又委屈上了,身边伺候的都跟捧着活佛一般的捧着她,她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跟蹲监狱似的。
“那你想如何?”窦漪房问。
刘嫖转了转眼珠,提议道:“不如把姝妹妹接过来呢?”
刘姝吗?
窦漪房想了一下,好像可行。
四年前刘恒恩赐丞相周勃“养老归乡”之后,周家曾想着借着以往的关系替他二儿子周亚夫奔走来着,但最后都被刘恒借口给挡了回去。也是因为这个刘姝这个周家大郎的未亡人,在长安城里是一年比一年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