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这般说着,也不客气,伸手拿了糕点来吃。这是油炸过的粔籹,外面的皮是苏的,一口咬下去,酥皮掉的到处都是。
窦漪房跟看小老鼠一般看着她笑,伸手将刘嫖衣服上的面皮拿掉。
“太子妃你之前见过的。”她一边给刘嫖抖着衣服,一边问道:“你觉得她如何,可会管家?”
“我只觉得她言行一板一眼的。”刘嫖咬粔籹的嘴一顿,“是太子妃管的不好吗?”
那谁知道呢,总之现在这管事的权利不在她手上。
“太子大婚后不久就将府上事宜都交到了太子妃手上。”窦漪房不徐不缓的说道:“可是就前两天,太子又将管事的权利安排给了太子府家令、太子少府令还有后院女官。”
“总归是有理由的吧。”刘嫖说。
窦漪房叹了一口气。她总觉得是太子不喜欢这门婚事,因为太子妃人选是她和太后定的。
“我叫他过来也是想问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是因为不喜欢薄婉月?
但刘启说不是。可他越是说不是,她就越是怀疑。
刘嫖了然,这是没说好,吵起来了。
“母后为何不去问问太子妃呢?”
窦漪房闻言心里也有些火气,“如何没问,在太后和我的面前,太子妃只说是自己无用,管不好家,都是她一个人的错,不是太子的错。”
“没了?”
“嗯。”窦漪房言简意赅的应答了一声。
刘嫖惊诧的瞪大了双眼,“啊?这就没了?”
不是,这个家是如何管的,最近有哪些事情跟以往有所改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好,能不能现在补救。这很难开口吗?
“可是太子妃不好意思提及?”刘嫖皱着眉头问道。
窦漪房不清楚薄婉月有没有私下跟太后说,但她确实没听到什么风声。这几年除了将她身边的宫女柚和下放到太子宫,她都很少过问太子府上的事情。
“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刘嫖笃定的讲道,“母后将事情交给我吧,我去问问。”
窦漪房叫刘嫖过来其实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太子也是她的儿子,虽然在长安的这几年她们母子两个人相处的不是太好,但她心里还是有这个儿子的。现在太子已经成婚,是真的长大了,她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左右他了。她现在只盼望着他在那个位置好生生的坐着,她们母子二人的关系不能继续恶化下去了。
长乐宫就在未央宫东边。安慰好了窦漪房后,刘嫖也不急着回家,就叫小太监过去问问太子得不得空。等了一会后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太子被陛下叫去论事去了。
行吧,看来过去问得等到明天了。
刘嫖坐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刚到公主府,她才下了马车,就将在椒房殿吃的甜咸点心吐了个干干净净。秀纱惊呼着,叫人赶快抬她下来,而她也只是摆摆手道无事。
这时,陈午从里头快步出来,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径直将刘嫖打了个横抱,然后将人抱到前院。
“这是怎么了?”他脸色不好的问,“来人,去请个郎中过来!”
刘嫖拦着他说道:“不必去了,不妨事的。只是在椒房殿吃了好些点心,马车上有些颠,我有点反胃。”
陈午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觉得应该叫人过来看看。
刘嫖走下来,去里间换衣服,刚刚吐得东西有些粘在衣领上了。
“算了,也没什么事,我现在觉得好多了。”她边换衣裳边说,“过些阵子,夏日就到了,到时我们去外头避暑去。届时你跟太子一起打打猎,松快松快。”
本来就是天暖热气的时候,出去跑跑也挺好的,她想着叫刘启带着薄婉月出来玩一玩,两个人相处一地才能生出感情。
陈午也正愁自己“赋闲”在家呢。
商队的事步入正轨已久,现在他也只需管着大局就好,已经不必跟着商队到处跑了。
但是人是闲不下来,一闲下来他就担心自己没了用武之地。他总得给他们家添点别的筹码才好,仅靠公主跟太子的姐弟之情是不够的,他还想加点别的。最好在别的事情上能帮上太子的忙。
“好。”陈午这般想着,柔和的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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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赶上休沐,太子在东宫无事,刘嫖就叫人驾着马车前往长乐宫东阙。刘启身边的大太监春陀亲自来接刘嫖进去。
“太子在哪?”她问。
春陀低着头笑着回答:“禀公主,殿下在东三所书房里头练字呢。”
“真是的,都是太子了,还这么叫人不省心。”刘嫖嘟囔。
春陀只是干巴巴的笑了笑,像看救星一样的看着刘嫖。唉,这几日太子心情不好,已经宿在前头四五天了。他心中虽然焦急但在太子和旁人面前是不敢说也不敢劝。
走了一会就到了书房,刘启见她来停下了手上的笔。
“我就知道没几天阿姐就会来找我。”他淡淡的开口说道。
刘嫖嗯了一声,“既知道我会来,那我也省的寒暄了。说说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