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一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这些天,母后辛苦了。”刘嫖轻声说道。
窦漪房耳间的银步摇轻轻的晃动了几下,“你父皇不在,有我在太后身边尽孝他也放心些。”
“太医如何说的,总不能真的是天象冲撞吧。”刘嫖嘀咕。
“嘘。”窦漪房轻声警告她不要多言,片刻后小声告诉她道:“听春令讲太后近几日多有梦魇,恐怕有孽障作祟。太常寺的太史令绘制了福袋玄于床榻之上,但好似没有什么作用。”
此时春令从外间进来,她刚刚伺候着太后安歇,便来此跟窦漪房禀告一声。
“春令姑姑,祖母近来是不是有心事难以排解?”刘嫖问道。
春令被刘嫖的话惊得飞起,还以为她知道了内情,但看刘嫖只是担忧的过问便沉下心来好生解释:“多谢公主关心,太后近来确实多梦。”
“太后这边的事就有劳你了,”窦漪房结了刘嫖的话头,生怕她再说下去惹出事来。这宫里明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保不准多有腌臜。“太后有什么吩咐再来找我禀报吧。”
“诺。”春令恭顺的行礼。
出了宫门,刘嫖踏上了回府的马车,不想上头竟多了一个人。
陈午将怀中的暖炉拿出来,将其放在刘嫖的怀里。他的手掌温暖,刘嫖喟叹了一声。
“知道公主怕冷,我不放心便来看看。”陈午温和的看着她,“太后如何了?”
刘嫖摇摇头,“看着像是心事作祟,却不知道是什么事。祖母身边的春令姑姑也不肯说。”
陈午沉吟了片刻。本来没有把握的事情,现在却因为一场天象多了几分的胸有成竹。
“陛下祈福即将回来,到时太后也许就开怀了。”他说。
不知道是不是刘嫖心思敏感,她总觉得陈午意有所指。她看向陈午,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在面庞上打出一小片阴影。
“你想借题发挥?”她问道。可太后生病与她离京半分关系都没有。
陈午转过头来依旧是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仿佛刚刚的阴沉是刘嫖的错觉,他抓紧了刘嫖的双手温柔的回答:“再过几日,公主便知晓了。”
几日后,刘恒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太庙中回来,天子的銮驾径直进了长乐宫。也不知道太后与他说了什么,第二日便宣了一个人进宫,接着就传出了太后被天子的孝心感动,病体逐渐痊愈的消息。
这一连串的事情顿时让刘嫖摸不着头脑。
“进宫这人是你请的?”她诧异的看向陈午问道。
陈午摇摇头,“是,也不是。”
刘嫖嘟着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陈午笑着,任由她的眼光把他从头扫到尾。
长乐宫内,春令小心的捧着一尊桃木制作的一则木像用红布擦拭着,然后蹑手蹑脚的将其放在耳房供奉的牌位之前。
这是鸣雌亭侯带来的。听说是用雷劈精木所做,被上苍开过光的,是个可保家宅无虞难得的好东西。
长信殿内,太后的精神比往日的要好,自从供奉了此物她便也不再做梦了。
“一晃多年,我们都老了。”太后叹了一口气。
下手的位置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迈的老妪,看起来与太后一般大,但与太后的疲惫之态不同,她的目光澄澈,声音稳如洪钟:“太后的风姿不减当年。”
太后摆摆手,“老骨头了。要不是恰逢你进长安,我恐怕没多少活头了。”
“这不是说明太后与臣有缘吗?”许负笑着说道,“恰逢天象有异,又听闻太后有恙,臣才从外地赶回来给太后递上请安的帖子。”
太后想起多年前许负来给自己看相的事,这样看来她们两人确实是缘分不浅。她当年还是魏王的王妃,家人请许负为她看相,预言自己贵不可言会生下一朝天子。如今确确实实的应验了。
这时春令带着刘恒身边伺候的程忠走进来。
程忠低着头恭敬的说道:“给太后请安。陛下有请鸣雌亭侯前去叙话。”
太后沉吟了片刻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看中鬼神之事,也有心叫许负为他占卜一番。即位三年,一伸拳脚大展宏图之际遭遇日食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
待程忠和许负走后,太后闭上眼睛,缓缓问道:“事情办好了?”
“神像已经放好了,就在耳房牌位前。”片刻后春令低着头继续回答:“奴婢也已经命人出宫去往金仙观中为吕家众人点了灯。”
这个吕家众人想必就包含吕浅了。太后安心的点点头。
既受了供奉,那就好生投胎去吧,别在宫墙内徘徊了。只愿你下辈子莫要投到王公贵族之中,省的像此生一般遭受蹉跎。
刘嫖手中的牌打没了,该陈午发力啦 !
陈午:努力搞事,早日带老婆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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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用过早膳没多久从宫里就来了人。宣召传话的小太监是程忠的徒弟小喜子。
“公主,陛下有旨命您去宣室一趟。”小喜子面上带着急色,催促道:“公主,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