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脸红的不像话,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转身滚到被子里,睡觉睡觉!
夜色深沉,朦胧的雾气笼罩着城中的臣民,长安城在寂静的夜中只闻呼啸的风。
陈午睁开双眼,他轻轻的侧过身,借着外头燃烧过半的朦胧烛光看着旁边平稳安睡的刘嫖。
明明他的耳边就是枕边人平稳的呼吸声,但他却由觉不足,他无时不刻的想将公主染上他的气息。
陈午垂下眼眸淡淡笑了下,他竟不知道自己是这样耽于女色的人。要怪就怪刘嫖太美好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这是多么深沉的感情,你知道吗?陈午抚摸着刘嫖光洁的脸蛋,在心里问道。我可以等,但是公主,你何时才会给我想要的回应?
他势在必得的攥紧了拳头,只是眼里的担忧却始终不曾散去。他轻轻的咬了咬刘嫖的下唇,将其研磨的通红。
几日后,未央宫的椒房殿内传来窦漪房揶揄的笑声。
今天是刘嫖进宫请安的日子,也是她成婚一来第一次进宫。
窦漪房看着刘嫖花一样容光泛发的面庞不由的打趣她说道:“看你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刘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要是窦漪房知道这几日她都没睡好就不会这么说了。因为她每天都用熟鸡蛋热敷眼下,乌青才没有那么严重罢了。
“盼着你成婚啊,成婚了又盼着你生子。”窦漪房叹息了一声,“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好好的在我肚子里呆着呢。”
刘嫖撇了撇嘴,“母后,瞧你说的,哪有这么快的。”更何况她也没想那么早怀孕生子。
窦漪房笑了笑。她的女儿跟她不一样,不需要像她一般靠着有子固宠。
“前不久我与你父皇商议着,现在万事无虞,你留在长安也无人置喙。”
刘嫖皱了皱眉头,“可陈家的产业都在齐楚两地,我们留在长安怕是安排不过来。”
窦漪房摇摇头,“知道你们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生意上的事无非要出远门,只要陈午去便行了。再者,如今冬日未过,要忙生意也得等到明年。你俩亲近的日子多着呢。”
刘嫖干笑了两声,这是要拿她做萝卜,叫陈午做蒙眼的驴吗?
“母后,旁的就罢了。你看我公主府上还住着程家女郎,怎么也要亲手送她归乡。”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走是不是。”窦漪房是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长安在刘嫖眼里就跟洪水猛兽似的。“我想着你回来一是常来此与我说说话,二则是盼着你与窦家还有你弟弟们能多走动走动。情分这个东西啊,不常奔走就散了。”
“母后。”刘嫖拽着窦漪房的衣角,撒娇似的说道:“我在外一年好不容易建的公主府,攒的些许家业都被一场仗霍霍没了。你叫我如何舍得嘛?”
“好了好了。”窦漪房被她磨得没了脾气,“这事别跟我说了,去跟你父皇商量去吧。”
刘嫖知道这个安排除了有窦漪房的心思外主要是她的父皇的意思了。可她要怎么做才能说动刘恒呢?之前顶撞他的事还没过去多久呢,这又要来一场争辩吗?
说到底,她也开始揣摩上意了。唉,思即此事,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门外苏晴走进来,轻声说道:“娘娘,堂邑侯接公主来了。”
窦漪房嗯了一声,“看来你父皇跟他也聊完了。别磨蹭了,牛郎都来了你这织女还不赶紧的。”
刘嫖忧虑的事情放下,因为窦漪房揶揄的两句话而感到脸红。“那女儿改日再来看您。”
窦漪房笑着朝她挥挥手。
待刘嫖走后,窦漪房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
陛下这样的安排,她不是不清楚缘故。刘嫖虽然姓刘但是骨子里却也留着她的血,她们窦家人的血。倘若将刘嫖与陈午一同放出去,陈家上下势必会以刘嫖为尊,到时陈家是姓刘还是姓窦就保不齐了。若是从这个角度上,刘嫖出去,也好!
马车上,陈午和刘嫖在一处坐着,两个人的脸色都不算太好。车厢内一片寂静,只能听着外头车轮咕噜噜的声音。
“我有事要说。”
刘嫖突然出声,不想此时陈午也开口讲道。
“公主先说吧。”陈午嘴角微微扬起,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冰霜的凉意。
“今日母后同我说,要我留在长安。”刘嫖缓缓开口。
陈午嗯了一声,柔声问道:“那公主的意思呢?”
“我,”刘嫖踟蹰了一下后叹了一声道:“我不想。”
陈午松了一口气,他将刘嫖揽在怀里,抚摸着她头上的秀发。“这事陛下也跟我提了,说皇后娘娘思女心切,想叫你留在长安尽孝。可如此以来,往后我们必会聚少离多。”他又如何舍得呢?
可汉朝以孝治天下,这个理由无可挑剔。
“那我们怎么办呢?”刘嫖闷声回答。
陈午沉吟了片刻后眼眸低垂,“既然公主也不愿与臣分离,那臣总会有法子的。”
刘嫖倒在陈午胸膛之上无声的点点头。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她却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当年她离开长安去馆陶是顺应了刘恒的意。如今她想离开长安却与刘恒的意思相左。
要如何才能改变父皇的心思呢?刘嫖无奈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