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从上头走下来坐在下方。
“刚刚说起她的侍卫队,轻儿说早知道自己的人给她惹出这样的事就不该组建来着。”窦漪房小心翼翼的回答。
“前头人来报说你怒气冲冲的跑进宫,我还以为你要找那言官算账呢。”刘恒平淡的说道。
刘嫖抽噎的说道:“女儿不敢。”
刘恒可不信她的话,要不是皇后拦着,说不定人就闯进宣室殿去了。
“你啊,真该收收这个脾性。”
“女儿就是这个样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刘嫖不服气的嘟囔着,“这一队人既然惹了别人的眼,父皇收回去就是。”
窦漪房在刘恒身旁皱起眉头,“怎么跟你父皇说话呢。”
刘恒摆摆手道:“叫她说。”
“女儿说了,那些人女儿不要了。”刘嫖大声嚷嚷。
“你可想好了,那可是你拿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刘恒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刘嫖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跺了跺脚礼也不行的跑出去了。
窦漪房在上头看的焦急,连忙叫人去拦。“这孩子,前脚还劝她不要这么莽撞,后脚就没了礼数。”
刘恒脸上挂着笑意,他轻轻的拍了拍窦漪房的手,“好了,她就这个脾气。中午还没用膳,就在你这吃吧。你宫中的膳食总比其他人的要精细。”
窦漪房脸上展现出受宠若惊来,她高兴的露出一个笑脸,连忙名赵孔明去传膳。
“我来此还有一事想过问一下你的意思。”刘恒看着窦漪房说道:“轻儿年纪也大了,到了成婚的年纪,你说呢?”
窦漪房脸上的笑意不变,心却跳的有些快,她温柔的说:“全凭陛下的意思。”
“其实你的侄子窦婴在太子身边做的还可以。不如亲上加亲。”刘恒面上温和,但是言语上却充满了试探。
窦漪房轻轻的摇了摇头,“妾身以为不妥,那窦婴虽是妾身子侄但如何能与公主相配呢?”
刘恒满意的拍了拍窦漪房的肩头,“平叛的仗很快就要打完了,待大军回来后再说吧。”
窦漪房在心里过了一下军营中的人,宋廷翊三个字蓦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若是如此窦漪房的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了。
也好。
此时刘嫖已经出了宫。她坐在马车上,后面就是巍峨的宫殿。
她刚刚故作刚直,只为了让她的父皇相信自己不是处心积虑结党营私。
父皇啊,父皇。
终究,还是皇在前,父在后!
刘嫖的嘴角耷拉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有些事成或不成不在于人怎么做,而在于上头的人能不能容忍
刘嫖在这点上还需要火候
小宋就要回来了,期待一下吧暗搓搓的说一声看到小宋的结局不要骂我啊
???
既然决心将江封那一队人归送朝廷,那就要快刀斩乱麻,私下的走动就不必了。
但是还有一事要做,那就是心萍的婚事。刘嫖本想将心萍的婚事风光大办,但现在是不能了。
心萍倒是不介意这个,她宽慰刘嫖:“奴婢不需要大办,到时候带着东西搬过去就行了。”
可那岂不是太过委屈?
刘嫖心想,她是受过委屈的人,总不能让跟着她的人也要经受这个。
自己淋过雨,又怎么肯撕了别人的伞!
“从公主府出嫁是不成了,但婚事还是要风风光光的办的。”刘嫖看着心萍的眼睛郑重的告诉她,“容我想想。”
待心萍出去了之后,刘嫖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了陈午的名字。
公主府不行,陈府总成吧。
刘嫖在心里就这么给这件事拍了板,丝毫不觉得陈午会拒绝她的要求。
“安德山,”她出声道:“近来好似没有听到堂邑侯的消息?”
安德山眼珠子转了两转,“侯府离得远,好像还真没听说堂邑侯有什么动作,可能是擎等着陛下论功行赏呢。”
“你过来,我有事交代你。”刘嫖说道。
安德山走近,竖起耳朵小心的听着。
刘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临了嘱咐:“晚上再过去,仔细着甭叫人看到。”
安德山弓着腰回答:“奴才明白,定将此事好好跟侯爷讲。”
待到晚上宵禁之前安德山带来了刘嫖想听到的消息。不仅如此,陈午还传了一句话回来,说成婚皆有名姓,若不嫌弃可叫祝家认心萍做干妹妹。
刘嫖觉得可以,若成了祝家的小姐那也成了陈午手底下的人,从他府上出嫁名正言顺。
六月二十二日,心萍带着刘嫖给的嫁妆从公主府搬去了堂邑侯府。侯府还专门开辟了个小院子供她居住。婚前纳采问名等礼数一个不曾少,都由祝无邪这个心萍名义上的哥哥在前头张罗。
为了不引人瞩目,刘嫖都不曾在场,只听说行婚前礼的时候热闹非凡。
二十五日晚上,刘嫖乘一辆小马车去到了堂邑侯府。心萍是她的贴身侍女,自小一起长到大的,婚前定要见个面她才放心。
因为要避人耳目,刘嫖不曾走大门。下了马车,后门旁陈午和祝家的家主祝无邪已经在此恭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