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想成为声乐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
余光瞥见惨遭拒绝的天草红绪给石蕗雏子和舞原千鹤使的眼色,仁王一華装作对石蕗雏子手中的吊带丝绒长裙感兴趣的模样往前走了一步,随后趁几人没反应过来,迅速钻入衣帽间反锁房门。
门锁落下的一瞬,仁王一華放松下来,翻找出一身合适的衣服换上,随后打开门,就对上了三人失望的目光。
仁王一華:“……”
仁王一華抿抿唇,转身走进厨房,检查过冰箱里的食材,出声询问在门口往里面探头的三人,“我打算做些早餐,要一起吗?”
法国这边的早餐她一直吃不怎么惯。
听着仁王一華的问话,冢部三人点头,“到底是何等的荣幸,才能让一華酱亲自下厨!”
仁王一華取到食材的手微微一顿,偏头看向戏精的三人,“要不你们还是自己解决早饭问题?”
天草红绪几人对视一眼,识趣地闭嘴。
吃过早饭后,仁王一華收拾好东西和冢部其他人一起前往声乐教室。
值得一提的是,本次集训的地点在巴黎歌剧院附近,其中,无论是声乐老师还是舞蹈老师都曾指导过无数精彩演出。
另外,过来集训住宿的位置是一处私人别墅,舞原千鹤外祖家的资产,处处都透出高调的奢华。
从别墅出发到集训地点大概要半小时,当然这里指的是车程。
来到集训地的声乐教室,负责授课的卡佩老师已经到了,正坐在钢琴前进行调试,注意到四人过来,她抬手朝着一处示意,“一華留下,其他人先去那边开嗓。”
仁王一華和冢部三人组对视一眼, 轻抿下唇朝着卡佩老师的方向而去。
在钢琴旁站定,仁王一華朝着看过来的卡佩老师微微颔首,“卡佩老师。”
卡佩老师看了仁王一華好久, “一華知道歌剧的核心是什么嘛?”
仁王一華闻言微怔, 尽管不明白卡佩老师询问这个问题的原因,还是乖巧的回答了,“是音乐。”
卡佩老师点点头,“没错, 歌剧的核心是音乐,歌剧表演要求演唱者具备超高的声音技巧、准确识谱能力以及各方面与音乐相关的素养,以确保歌剧的流畅性与动感。”
“很显然,一華在音乐上展现出的天赋已经达到了歌剧表演者的要求, 但——”
说到这, 卡佩老师停顿了一下, 她偏转过头,示意仁王一華朝着窗边一边开嗓, 一边深情对望,手舞足蹈的三人看去。
卡佩老师, “音乐是听觉艺术,歌剧却是视听结合的艺术, 并不是说音乐天赋高就能胜任歌剧表演者。”
“对比天草小姐三人, 一華的表演欲以及对外抒发情感的欲望太低了, 声音上过于重视,在情感上却表现得落后,以声掩情, 不仅会影响歌剧中人物整体形象的塑造,还会影响情节发展、戏剧冲突和音乐流动起伏的相融合。”
仁王一華望着冢部三人, 听着卡佩老师的话若有所思。
的确,就像卡佩老师说得那样,她的表演欲和对外抒发情感的欲望太低了。
对比她,冢部三人虽然总是一副戏精的中二模样,但却能在音乐和谐的基础上通过肢体、语言表达出角色的个性特征。
这么想着,仁王一華就看到天草红绪捧起舞原千鹤的手按在胸口,满眼深情的用着她所不能接受的油腻语气开口,“铃兰君子能感受到吗?”
“我的内心翻涌着爱意,想奔向你,将一切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你。”
下一秒,天草红绪松开舞原千鹤,面带不舍与挣扎地退后两步,“但是不行,情感一旦暴走,便会显得没有风度,我该是默默守护,一辈子成为你的骑士。”
舞原千鹤眼里带着星光,语气动容,“蔷薇君。”
天草红绪,“铃兰君。”
仁王一華:“……”
仁王一華抬手遮住额角,她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她们这种既肉麻又辣眼睛的戏精模样。
卡佩老师看着仁王一華的表情,像是无奈,又像是真的被笑到了,“我给一華提个建议怎么样?”
仁王一華疑惑的看向卡佩老师,“您说。”
“去试试街头表演吧,实践能积累经验,有了人前表演的体验,便会得出教训与经验,使事情做的越来越好。”
仁王一華面露难色,眉头拧起却没有直接拒绝,显然是在思索卡佩老师提议的可行性。
卡佩老师将手指搭在琴键上弹奏出一段流畅的乐曲,“如果一華觉得难度太高,可以先从单纯的乐器演奏开始,然后加上歌声,最后再到歌剧形式的表演。”
“站到人前,表演的同时去观察街市里人们生活的百态,或许,一華会看到一个区别于内心的崭新世界。”
仁王一華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等到仁王一華按照卡佩老师的建议站到巴黎街头,事情却并没有预想中的顺利。
不是仁王一華脸皮薄拉不下面子进行表演,而是她的表演与其说是表演,不如说是为了完成任务而采取的某种行动。
这天晚上,仁王一華按照寻常那般来到巴黎街头,繁华的灯光下,纤瘦白静的少女垂眸调试着带过来的小提琴。
抬手将小提琴架到肩上的一瞬,一个蓄着胡子的中年大叔出现在仁王一華视野,对方脸上带着笑用着语速略显缓慢的法语和她搭话,“嗨,漂亮的东方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