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挑眉,“披着假面的绅士,也拥有同等的狡猾。”

仁王雅治从赛场下下来,他对着仁王一華抬手,“这才是精彩的比赛!”

仁王一華不置可否,从背包里取出一包清凉贴朝着某个怕热的家伙丢过去,“知道了,球场上的欺诈师。”

仁王雅治接住清凉贴,左右看看,心底生出丝欢喜,面上到还能勉强保持高傲的胜利者姿态,他指指自己的脸,“作为奖励,可以卸妆了吗?”

顺着她的意顶着妆打赢一场比赛,某人也该满意了。

仁王一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强同意好了。”

仁王雅治坐到仁王一華身边,快速的卸去脸上的妆,将清凉贴敷在额头,感受到一丝清凉,长吁一口气,就听仁王一華道:

“奖励你自己选了,我原本准备的那些就要等下一次了。”

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眼尾下压, 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仁王一華看,一脸控诉。

仁王一華不予理会,偏头将注意力放到幸村精市身上, “下一场是?”

“是我。”

阖着眼的柳莲二从仁王一華身后的位置站起, 他抬头,立海大的旗帜在飞扬,正对的方向是站在青学旗帜下的乾贞治。

曾经约定要扬名世界的搭档,经历分别后的重逢却站到了不同的旗帜下, 赌上各自的荣光,为了荣誉而战。

决赛第一场单打,对战双方分别是青学的乾贞治和立海大的柳莲二。

看着这场比赛出场的双方,仁王一華说不出什么感觉, 但就是能敏锐感受到柳莲二的认真。

这种认真是不同于对数据的严谨, 更像是一种面对挑战时的严肃, 至于是什么挑战,仁王一華不清楚。

“柳和青学的乾贞治国小、国中时期曾是双打搭档, 拿下的冠军奖项不计其数,一度受到网球月刊和所在网球界的瞩目。”

幸村精市声音柔和, 望向场内的目光却尤为认真,“这场比赛对柳而言是场不折不扣的挑战, 挑战来自网球, 也来自内心。”

“球场上, 不存在真正的朋友,同样的也不存在真正的敌人,大家不过都在赌上各自的骄傲, 为了荣誉而战。”

仁王一華抿唇,说实话, 幸村精市所描绘的这种情感她能理解,却又无法做到设身处地的理解。

因为她似乎从没为所谓的荣誉努力过,更不曾为了荣誉与昔日的挚友相对,无论是过往,还是现在。

柳莲二和乾贞治的比赛仁王一華看得很认真,可在她看来,这也只是场势均力敌的比赛,和先前见到的没什么区别。

柳莲二对战乾贞治,柳莲二输了。

柳莲二回到队伍的时候,仁王一華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扫过立海大众人。

面对一脸凝重的柳莲二,他们脸上挂着轻松的表情,嘴上说着[一场比赛而已],但仔细些又能看出隐在轻松下的遗憾。

如果这场比赛被拿下,就意味着立海大提前取得了关东大赛的胜利。

仁王一華垂眸,摩挲卫衣衣摆的手指觉出一点热。

在她看来,立海大会注定赢,因为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两张王牌还没有上场。

既然胜利的结局不会改变,眼下只是取得胜利过程中一点浅显的挫折而已,真的就值得在意成这样吗?

“搞什么嘛,既然这样,立海大的胜利就交给我好了!”

切原赤也拎起球拍上场,紧蹙的眉头让人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强烈波动。

仁王一華望着切原赤也的背影,心底再次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能确定的是,切原赤也的气质和她印象里的小少年不一样了,仿佛染上戾气,不断渴求着一份胜利,变得极具攻击性。

决赛第二场单打,对战双方分别是青学的不二周助和立海大的切原赤也。

双方站到球场上的一瞬,几乎是下意识的,仁王一華的目光便落到了幸村精市身上。

他每场比赛都会给她提示,方便她更好的了解交战双方。

幸村精市自然能察觉到她的目光,“切原和青学的不二周助,一个是极具攻击性的进攻型选手,另一个则是擅长反击的——”

幸村精市微顿,目光落到球场上闭着眼云淡风轻微笑的白净少年身上,继续道,“是擅长反击的网球天才。”

说实话,幸村精市不怎么喜欢不二周助,因为在不二周助身上,他感受不到那种担负着荣誉,强烈的胜负欲。

不二周助仿佛只是将网球看做一场游戏,一场值得他花上时间,享受激发对手,游走在超越和被超越间刺激快感的游戏。

但就算是这样,幸村精市也得承认不二周助是个变幻莫测、球感卓越出众的网球天才。

被幸村精市承认的天才?

仁王一華抬眸,目光朝着球场上眯着眼游刃有余应对切原赤也进攻的不二周助看去。

看着球场上仿佛不在意比赛胜利与否,从始至终不曾表现出强烈意志的少年,看着少年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增加进攻所具有的压迫性激发对手,有那么一刻,仁王一華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幸村精市曾说过,相比于其他人,他是不容易向事物倾注感情的类型,现在想想,她似乎和他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