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端起一旁的牛奶喝了口,注意到仁王一華今天的打扮,搭话道,“准备去哪?”

仁王一華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士衬衫,衬衫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左侧胸口还佩有胸针点缀,下身则是一条棕色格裙,看上去青春洋溢。

仁王一華细细咀嚼完嘴里的三明治,“去附近图书馆借几本书回来打发时间。”

“这样哦。”

仁王雅治伸了个懒腰,不小心扯到昨天被她打到的位置,疼痛爬到脸上,忍不住吐槽,“下手真重。”

仁王一華顺着他接话,“没办法,有人不长记性。”

仁王雅治冷哼一声,盯着墙上的钟表看了一会儿,转而看向窗外。

这会儿天虽然已经大亮,但太阳却只是探出一点,他当即拍板趁这会儿赶去学校。

仁王雅治放下手里只喝了两口的牛奶,换好鞋,抄起自己的衣服和网球背包,打开门跑出去,“晚上回来一起去吃烤肉吧,就这么定了!”

仁王一華手里拿着三明治,望着没关好的门好半晌,低头继续吃饭。

另一边,过来训练场准备参加晨练的丸井文太正嚼着泡泡糖和身边的胡狼桑原感慨,“仁王雅治那家伙不会又迟到吧?”

胡狼桑原摇摇头,“不好说。”

虽然仁王雅治的确喜欢赖床,偶尔还会出现晨练迟到的情况,但对方对待网球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这么想着,胡狼桑原抬头环视了一圈训练场,视线定格不确定的开口,“那边那个做热身运动的是不是仁王?”

“怎么可能——”

否定的话戛然而止,丸井文太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竟然还真是仁王那家伙。

丸井文太走过来,抬手拍上仁王雅治的后背,“你这家伙今天怎么转性了?”

好巧不巧,这一下正中仁王雅治昨晚被仁王一華打的伤口上,仁王雅治没站稳,险些给人跪下。

丸井文太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表情痛苦的仁王雅治,“我没用力,别想骗我!”

仁王雅治扭头,面无表情的对着丸井文太摊开手,“没有十块泡泡糖,这事儿完不了!”

丸井文太捂住口袋,“不行,我身上就只带了七块。”

七块啊。

仁王雅治微笑,目光看向丸井文太身后,“部长,你怎么来了?”

丸井文太回头,“部长在哪?”

趁着这会儿工夫,仁王雅治扑到丸井文太身边,一把抢了他口袋里的泡泡糖,“拿到了!”

丸井文太:“诶?”

“还给我啦!”

胡狼桑原:“……”

仁王一華回来后,除了第一天去了趟图书馆借书,晚上跟着仁王雅治吃了烤肉外,几乎时时刻刻都宅在家里。

这天晚上,仁王贞美和仁王平野难得不用加班,一家六口聚在一起吃了顿还算丰盛的晚餐。

饭后,母亲仁王贞美提议大家一起出门散步消消食,不出意外得到了父亲仁王平野的赞成。

仁王由奈靠在沙发上用手里的砂条打磨新修剪的指甲,“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仁王贞美看着大女儿仁王由奈,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脾气还算不错的她和丈夫会生出由奈这种性格的孩子。

用最近从部门年轻小护士嘴里听来的词形容就是:屑!

她家这个大女儿,屑到没边了!

既然仁王由奈不想去,仁王贞美也不强迫她,仁王雅治见自家大姐可以留下,心思一动,正要开口,突然听母亲提起了幸村精市。

这边他的耳朵竖起来准备听听下文,就见母亲张罗起了出门的事儿,仁王雅治叹气,他母亲还是他母亲。

他们家这边的住户不算多,夜晚的街道不可避免的显得有些冷清,昏黄的路灯照下来,拉长一家五口的影子,雅雅小跑着在前面带路,画面倒也温馨。

仁王贞美深吸一口气,“偶尔出门散散步感觉真好。”

仁王雅治点头,“是呀是呀。”

仁王贞美看着仁王雅治这副表情,低低地笑起来,“行了,知道你想些问什么,你们部长是今天下午办的出院手续。”

“看那孩子的态度估计是准备回家疗养一段时间,不出意外的话,我猜他这个周末结束就会回去学校。”

说到这,仁王贞美的脸上带出几分感叹,虽然她和幸村精市接触的时间有限,但看得出对方是个骄傲的孩子。

不愿在外人面前露怯,将所有的伤痛变成了深夜病房中一个人压抑的忍耐。

仁王贞美侧头看向身边的仁王雅治,张扬的银色炸毛,眼睛里带出纯粹的狡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眼多。

看得眼睛疼,仁王贞美怕自己忍不住催这臭小子去剪头发,转而将目光放到恬静的仁王一華身上。

察觉到仁王贞美的注视,仁王一華偏侧过头,清澈灵动的眸子望过来,像是蒙了层水雾,对外透出疑惑。

仁王贞美温柔的摸了摸仁王一華那头细软柔顺的长发,每次把这对双胞胎放到一起,她都觉得小女儿更顺眼些。

路灯下,仁王贞美露出真切的笑容,她往怀里掏了掏,翻找出今天托朋友搞到的美术馆门票递给仁王一華,“明天美术馆有场展出,具体的妈妈也不太了解,但妈妈觉得一華应该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