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一華也知道这事儿是自己有错在先,就算她自己检查过没有问题,但仁王女士又不知道啊。
况且,身为母亲,面对独自前往京东求学的她,仁王贞美本就觉得对她的关心比不上对其他几个孩子,心中难免会更多偏爱她一些。
仁王一華抬脚往仁王贞美身边靠了靠,装作不经意的牵住她温暖的掌心,笑容里带上两分讨好,“下次不会了,贞美妈妈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仁王贞美明知道这一招是仁王一華在做错事儿后的惯用把戏,偏偏自己又很吃这一套,紧绷的表情逐渐松动,轻拍她牵着她的手背。
“哪次你不是这么跟我保证的?”
仁王一華摸摸鼻子,只牵着仁王贞美的手乖巧任骂,那垂眸温顺的模样活像只做错事的家猫儿。
实际上,猫儿是真猫儿,只可惜不是家猫儿,而是只爱探险有自己小心思的野猫儿。
因为仁王一華的事情一耽误,仁王贞美手头的工作没能在下午下班前处理完,只能准备晚上抽时间再处理。
仁王贞美端起桌上的饭盒,回头看一眼安静站在办公室书架边翻阅杂志的仁王一華,开口道,“回去的时候记得打车,晚上不愿意做饭的话就让承泽带你去餐馆吃,有几家店味道还不错。”
仁王贞美说话的时候,仁王一華下意识合上手里的书,眼神温和的注视着她,并会在她说完后及时的给予回复。
这是仁王贞美最喜欢的一点,也是家里其他几个孩子都很难做到的。
确认仁王一華将自己嘱咐的话记在心上,仁王贞美拿着饭盒准备去食堂加热一下。
仁王贞美离开后,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仁王一華一个,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仁王一華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却意外在开门的时候撞见了过来给仁王贞美送花的病人家属。
短暂交涉后,病人家属离开,仁王一華抱着一大捧花束有些为难,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仁王贞美对部分花粉过敏,而她手里的花束里正好有仁王贞美会过敏的品种。
虽然仁王贞美过敏的反应并不激烈,但还是应该尽量避免和过敏原的接触。
想是这么想,仁王一華心中还是有所顾虑,因为病人和医生的关系是很微妙的,代表他人心意的礼物更不应该被随意对待。
思量片刻,仁王一華把包装好的花束拆开,挑选出仁王贞美会过敏的品种,然后将剩下的进行简单搭配插进桌面充当摆设的花瓶里。
仁王一華插花的手艺还算不错,加上家属送过来的花状态很好,插好后将花瓶放回原位,看着多出一抹亮色的桌面,仁王一華露出浅笑。
收拾好剩下的花,仁王一華留了便签向仁王贞美说明情况,便转身离开回了家。
几乎是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群行色匆匆的男高生出现在医院外面,他们穿着统一的土黄色队服,肩上背着网球背包,攀谈着往医院三楼而去。
要是仁王一華还在,必然能让人群中的仁王雅治大吃一惊,只可惜,兄妹俩注定是要在晚些时候再见面。
仁王雅治看向身边的真田弦一郎,“部长的病房是不是在三楼来着?”
真田弦一郎点头,面上透出几分严肃,先前幸村精市在训练过程中突然发病被送到医院这边,要不是对方态度坚决的让他们继续训练,大家当时应该是跟着一起过来,而不是等到现在。
真田弦一郎深吸一口气,“走吧,我们进去吧。”
众人来到三楼病房门口,病房门是虚掩着的,断断续续地传出成熟女性语调轻柔的询问和幸村精市温和的回复。
病房内两人的对话传到外面,听到众人耳中已经失真,整天下来都焦虑不已的众人面对此刻唾手可得的真相,一个个却变得胆怯起来。
其中,心中不安的严重程度以真田弦一郎最甚。
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自小相识,幸村小时候身体就不怎么好,因要强,过度训练导致晕倒的情况真田也见识过。
可那些都是很久远的记忆了,现在的幸村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身体强度在一众网球运动员中都是佼佼者,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呢?
抬起的准备敲门的手僵硬在半空,球场上向来认真严肃的真田弦一郎开始犹豫。
“真田?”
一早发现众人的幸村精市结束和护士的对话,转而对着病房外踟蹰的真田弦一郎开口。
他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一样放松,但在医院里,在他还坐在病床上无法下来的情况下,真田弦一郎实在没办法让自己放心。
调整好面部表情,真田弦一郎看向仁王雅治和切原赤也,提醒两人过会儿说话注意分寸。
仁王雅治单手拽着肩上网球背包的肩带,背脊不算笔直,微弯着,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走进病房。
幸村精市的目光和真田弦一郎短暂交涉,随后转向仁王雅治——嘴角的痣。
说起来,下午那个女孩长相上和仁王似乎有几分相似,特别是唇角那颗痣的位置。
本想按真田弦一郎提醒保持沉默的仁王雅治突然被幸村精市用这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心底升起一股毛毛的感觉。
仁王雅治主动搭话打断幸村精市的审视,“部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幸村精市微怔,轻轻的笑起来,嘴角扬起不甚明显的弧度,“还好,是常见的脊神经疾病,并不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