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寒夹在桌子和温迪之间,听到这一声后她想从温迪和桌子间侧身出去,
就在将要行动时,少年说话了,
“昔寒小姐——”
昔寒侧了一半的身子顿住,她穿着束腰的白色长裙,这样的姿势从温迪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被长裙勾勒的腰线。
“怎么了?”昔寒问。
“你头发乱了。”温迪垂眸看着她,接着轻轻地抚住昔寒的肩膀,
手掌上的温热传来的时候,昔寒瞬间懵了,
在不明状况间,她便被温迪翻了过去,背对着他,
然后昔寒便感受到了发圈被拿下,少年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几下最后是发圈重新扎上的感觉。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昔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又被翻了回来,
晕晕的,但温迪似乎对自己的手艺相满意,
昔寒刚要说话,但温迪先开了口,
“快去吧,昔寒小姐,客人等着呢。”
看着少年的笑脸,昔寒将话收回在心里,她淡淡地笑了下, “那谢谢你了,温迪。”
走到酒桌边,昔寒算了算, “两千五百摩拉。”
“老板,”客人边拿摩拉边说, “那边的小子跟你是什么关系?男朋友吗?”
温迪听到了这话,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想听听昔寒会怎么说。
然而昔寒收下钱,不紧不慢,语气平淡: “我侄子。”
“唰——”的一声,她撕下小票,递给客人,转身淡定地走向柜台。
温迪差点原地跌倒,心里无奈地想着这个荒唐的理由她用得倒是越来越顺手了。
那客人听后愣了愣,这老板那么年轻,居然有这么一个大的侄子。
下午,门口响起了自行车的声音,
昔寒放下手中的账本,看着门外,像是在等着什么,
没一会,邮差便拿着信件出现在酒馆门口,
“昔寒小姐,您的邮件——”
“来了。”
看着昔寒出去的身影,正在弹琴的温迪手指一顿,断断续续的琴声间,他往门口看去,
昔寒接过信件,在看到上面的署名之后愣了一下,
匆匆签完字跟邮差道谢后边往回走,
她拆着信封,
温迪注意到昔寒在看完信的内容后叹了口气,然后便坐在柜台上看着外面发呆。
临近傍晚的时候,昔寒提前给酒馆打烊,
温迪过来, “昔寒小姐,怎么了?从下午邮差来过后就一直有心事的样子?”
昔寒看着身旁的少年,轻轻摇摇头, “我还好,就是忽然觉得累了。”
温迪温柔笑笑: “昔寒小姐身体不好,有时候会感到累也正常,不要乱想啊,累了就早早休息呀。”
昔寒看着柜台上被拆开的信封,
“温迪,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
“酒馆明天要休息一天,我有事要出去,你在家若是无聊,想出去走走,记得把门锁上。”
昔寒想了想补充道: “要是有事可以去找玛格丽特。”
温迪: “介意说一下吗?”
他看了眼信封, “跟朋友报备一下嘛,多少安全点。”
跟朋友报备吗?
朋友吗?
昔寒想到之前玛格丽特去时间小岛找到她的那个傍晚。
“好啊,跟朋友报备。”昔寒重复着温迪的话, “朋友”两个字说得很轻。
温迪愣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微妙的感觉——
从这一刻起,昔寒变了。
他眉头蹙而舒,耐心地笑着, “嗯,我听着。”
昔寒将信件握在手里,藏匿于洁白长发下的脸庞没有波澜,她声音淡淡的: “我的一个朋友他病危了,想我去送送他。”
温迪担心道: “对不起,昔寒小姐,我不是故意问的。”
昔寒摇摇头: “这没什么,生老病死,离别才是人间的常态。”
也许是觉得这话有些沉重了,她微微笑着,看向皱起眉头的温迪, “我没有很难过,不用担心。”
外面涌起风声,
温迪点点头: “我明白。”
少年的声音落在风里,昔寒抬起头,看着他,瞳孔微微颤抖,像点缀着繁星。
第二天,昔寒拿上东西往蒙德的郊外走,却在城外的桥上见到了温迪。
果酒湖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白鸽一圈圈低低地盘旋,
少年站在风里,穿着白衬衫,浅灰色的外套,一条深蓝的牛仔裤。
他没有带帽子,昔寒总是想到他的披风,那个因为她丢了的披风。
“早上好啊,温迪。”她站在桥的一头,看着另一头的少年朝着自己走来。
“昔寒小姐。”温迪走过来的时候惊起了一片白鸽,
昔寒从包里拿出一个灰色的围巾往前走了几步递给温迪, “你怎么在这里呢?”
他们现在住在一个屋子里,少年就在她的对门,早上昔寒没有见到他,以为他还在睡觉。
现在在这里遇见了,想着温迪应该起得很早。
温迪边系着围巾边跟昔寒说: “我想陪昔寒小姐一起去。”
春天是个睡懒觉的好季节,自由的蒙徳空气里弥漫着松弛感。
早上的城外没有人,他们俩走在桥上,昔寒白色的收腰长裙被风往后吹着,同样被风往后吹着的还有温迪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