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脸上还总是满不在乎嬉笑的温迪,此刻的气场却阴沉得可怕,
她跑过去,昔寒的脸紧紧贴在了温迪的胸膛,她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一只手抓着披风的一角,另一只手则握着温迪的一根手指。
“小寒姐她好像感觉很不好,”
玛格丽特知道去西风大教堂没用,但是她又不能告诉温迪昔寒的情况,
今天的风好大,冬天那么冷,
“玛格丽特。”温迪的声音将玛格丽特从焦急中拉出来,
她怔怔地看着温迪,
温迪没继续说什么,抱着昔寒径直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逐渐融入夕阳,玛格丽特不知怎么地默默念道:“愿风神护佑你们。”
晚上六点一过,西风大教堂准时响起了钟声,
昔寒揉了揉脑袋在这如同水波阵阵的声音中醒来,
“你醒啦?”
“温迪?”
昔寒揉头发的手转而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中午那会有人在店里挑事,她记得自己在即将倒下的时候依稀抓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对方笑意盈盈的脸,昔寒问:“我是怎么来的?”
只见温迪立马把笑容收起来,换了一个故作浮夸的勉强蹙眉,“哎呀呀,说到这啊——-”
昔寒瞬间明白了,虽然心里感激,但还是希望温迪不要说了,一把年纪了,她要脸。
温迪才不管,他已经入戏太深,“我见昔寒小姐无力应对那些人且体力严重不支、岌岌可危,于是我挺身而出,一个帅炸的风刃将那些捣乱的人吹个七七八八,然后穿过人群,优雅地抱起昔寒小姐,一路威风凛凛、八面帅气地来到西风大教堂……”
修女拿着杯子过来及时打断了温迪的长篇大论:“没什么岌岌可危,你不过是低血糖罢了,来把这杯糖水喝了缓一会差不多就能走了。”
被拆穿的温迪尴尬地挠挠头。
昔寒谢过后接过糖水,目光在教堂的时钟上逗留了一下,她想到了别的事。
如果从中午算起的话她岂不是在老贵老贵的西风大教堂住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
四五个小时……
按照教堂一小时1000摩拉的价钱算的话……
这还是不算问诊和照顾的费用。
昔寒握着杯子的手抖了抖,糖水也有点喝不下去了,
她艰难地问修女:“修女小姐,我目前花了多少钱?”
在昔寒忐忑的目光中,修女小姐给她递过来了一张单子,
昔寒盯着上面的数字反复观看,额角跳了跳,
“修女小姐……”昔寒深吸口气,在摩拉面前,她这老脸偶尔也得厚一把,“我们这可以分期付款吗?”
修女拿回账单,轻松道:“没事,旁边的这位小哥已经帮你结过了。”
结过了?
温迪骄傲得叉起腰,并朝着昔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昔寒惊讶看向温迪。
算起来,吟游诗人的收入不比她这个快倒闭的酒馆好多少,
等修女走后,昔寒扶着额头,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散落,刚刚遮住她的脸颊,
“我就在这睡了一下午,居然就花了这么多钱,不过,温迪你放心,这钱我会慢慢还你的。”
“不用哦,昔寒小姐。”温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其实昔寒小姐当时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只不过在经过教堂前的风神像的时候,昔寒小姐就忽然好了很多,不过啊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你送进来了。”
温迪补充道:“璃月不是有一句俗语嘛,来都来了是吧,昔寒小姐在璃月生活过应该也知道。”
一想到账单上那么多的摩拉,昔寒真希望自己不知道。
不过说到风神像,
蒙徳人信仰巴巴托斯,这些年来她见证了蒙徳的变迁,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就算是蒙徳的一条狗见到人都会说一声“愿风神护佑你。”
可见巴巴托斯的信仰力有多大,
会不会是风神像这里信仰聚集着信仰,
因而自己才会得到能量的补充?
昔寒摸了摸胸口,才被她擦伤的那块已经不疼了,
他又救了自己一命。
不过,她还是好心疼那些摩拉。
“温迪,我不会白拿你钱的。”
温迪眉心拧了一下,“那这样吧,你让我去你店里帮工几天,顺便给我几瓶免费的酒,这样咱就两清了。”
“啊?你给我打白工还怎么两清?”
吟游诗人有点不会算数啊。
温迪叹了口气,“就是不想两清啊。”
“欸?”昔寒侧过脸,不明所以。
温迪蹲了下来,拇指轻轻地撩起昔寒垂下的长发,
对上她疑惑的眼睛,笑了一下,“昔寒小姐真迟钝。”
“迟钝?”
温迪神态散漫了一瞬,他蹲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昔寒,“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在追求你啊。”
明确的爱
蒙德的傍晚很美,屋檐上还挂着积雪,被晚霞铺成大片的橘红色,
昔寒散着长发沿着青灰色的砖石铺成的路上往酒馆走,
温迪嘴角上扬,就默不作声地跟在她后面,
突如其来的表白,昔寒当时只认为他是在开玩笑,毕竟她和温迪才认识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