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种地的人就不够,还给他们免税,免个屁,都还俗了给朕种地去。”

不过她还是收敛着的,每个地方留了一两座,说是:“信神信佛什么的,朕也懒得管,百姓有个心灵寄托也好,像之前那样泛滥就不行。”

过段时间有砍了一批方士,气呼呼的来和他吐槽:“一些方士劝生病的人不去看郎中,而是拜神喝符水。”

“朕不是对方士和他们信的神灵有偏见,而是对不能为朕所用的有偏见。”

“反过来妨碍朕的,那就更罪该万死!”

“砍他们的时候,被他们洗脑的百姓还骂朕是暴君,说什么朕不得好死,会被降下神罚。”

“我真的会无语,说什么这个那个庇佑苍生,人间疾苦他们管了吗?百姓安定不应该感谢朕吗?去感谢那些仙神做什么?”

“看不惯就一道天雷劈了我,劈不了就老老实实的窝着,在朕的地盘,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窝着。”

真是一点都不怕,颇有种“烂命一条就是干”的既视感。

姒弗回想了一下以前那些惜命求长生,祭天祭神各种拜,求自已治下风调雨顺的帝王,对某人保持沉默。

不愧是你。

为什么堂堂一个皇帝会有种日天日地豁出去的感觉。

姒弗脑中浮现了描述一个词:邪魅狂狷。

等等,他脑子里什么时候进的脏东西?

国师番外4

贝婧初终于揭下了自已心心念念的某国师的纬帽。

露出来的脸却吓了她一大跳。

这张脸熟悉又亲密至极的面孔骤然出现在另一个人脸上,简直怎么看怎么诡异。

就算是双生子,也不可能像成这样。

贝婧初心中划过了无数阴谋论和狗血猜想,惊骇的问他:“你……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幸好她的长相凌厉英气,放在男人脸上也不违和。

不过只是审美不违和,不是感觉不违和啊!

姒弗一默,随即一笑。

原来她最爱的人是自已。

真好,这样的人,才没有任何软肋可言。

这一笑,那种相似感就散了。

贝婧初的笑容多是发自肺腑的喜悦,笑的极开怀。

或是讥讽气急时的冷笑,嘴角弧度锋利,眼底幽深,寒意逼人。

从无这种清浅的笑意,不浓烈,似那高山化雪的第一缕春风。

那点诡异感散去后,贝婧初静静欣赏着。

她自已这张脸竟也能有缥缈若仙的时候,气质是真重要啊。

对着自已的面容竟也能起色心,贝婧初再次意识到了自已是个禽兽。

但是一点色心还不足以令她迷惑神智,不久后,她再次登门摘星楼,带了一把已经消好毒的,削铁如泥的匕首。

贝婧初拿起匕首,一边叹着:“皇室中就连双生子都不能继承皇位,你与朕长得一模一样,出去定能以假乱真。”

“虽然你比我高一截,但面对不熟悉的人,是够混淆的。”

贝婧初转着刀柄,递到男人面前。

“太医就在一旁候着,也不会让你有失血过多或感染而亡的风险。”

“若你不敢亲自动手,也可以朕帮你。”

她声音轻缓,似是在哄人,极为温柔道:“放心,朕的手很快的,不会痛。”

她伸出手指,撩开他纬帽的一角轻纱,一边说道:“国师的脸生得好,就算添一道疤痕,白璧染瑕,也无损风姿。”

“你为大越的付出,朕不会忘的。”

轻纱被完全掀开,那张脸又露了出来,却不是贝婧初之前看到的了。

只有一个极为俊美的陌生脸庞,但浑身的气韵却又提醒着她,没换人,就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

贝婧初极为疑惑,一双侵略感极强的眼一点点描绘男人现在的面容。

似纯白的纸上氤氲的水墨,被保存得极好的古画展示着沉淀千年的风雅。

且清且淡,若玉山倾倒。

高山之巅的雪莲在她手上,不得反抗的供她细细观赏。

欺君之罪,罪不可赦。

但贝婧初想,只要不是危及越朝的事,她都会原谅他。

国师轻叹:“那是障眼法,现在没有了。”

“为何现在没有了?”

当然是逆转时空的代价。

他说:“或许是年龄上来了,老了吧。再过几年,臣连推演运数都做不到了,没能力再担任国师了。”

贝婧初想着,还挺可惜的,这神棍有点真本事。

她彻底揭开他的纬帽,笑道:“无妨,朕以后依旧养着你。”

刚起的色心被国师说的下一件事压了下去。

她没听错吧?

这人说她是什么人皇?

贝婧初一下子警惕起来,不悦导:“整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不会下一步说什么我有仙缘给我炼丹吧?”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没想到还想诓骗朕这种事。”

姒弗:“……”算了,早就知道她不信这些。

不惧未知。

不惧鬼神。

不惧一切。

长元1

贝婧初整顿朝纲后,朝中的风气焕然一新。

众人原以为会过上几年平静的日子,纷纷向往着取得胜利后的安宁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