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懵。

啊?

是生她的气吗?

还没等她问出来,小姑娘麻溜的嘴皮子话一串一串往外蹦。

“您当然没错。”

“都是臣的错。”

“您怎么可能有错。”

“说冒险就冒险。”

“说跳崖就跳崖。”

“那真叫一个英明神武、算无遗策。”

“一点都不怕自已出个意外回不来。”

“也对,咱们殿下那是何等人,就算死了也能死而复生的活神仙”

贝婧初觉得自已脑袋有点痛。

她忙打住这个话题,捂着自已的右肩哎哟一声:“嘶~伤口又疼了。”

“皓月你去找郎中来。”

皓月急急的跑了出去,贝婧初伸手捂了捂耳朵。

真受罪啊

众人准备着今夜的事,雷念儿关心着问贝婧初:“你这伤不如养几天?”

贝婧初对她关心则乱的样子有些好笑。

“逼宫之事又不是靠我一人单打独斗,重要的还是兵马齐备。”

“伤筋动骨一百天,养着养着也就不用养了,我们人都硬了。”

说着还笑了出来。

雷念儿没理解到笑点,但是情商很高的和贝婧初一起尬笑。

旁边人也跟着尬笑出声,一时间周围都是尴尬的笑声。

在外准备进来禀告的贝婳惊吓的皱起眉头。

不是?

他们疯了?

此时的皇宫里,贝靖裕正因找不到贝婧初的踪迹而焦灼发火。

“这么多人去找,连个人的影子都摸不到,要你们何用!”

下方之人听着,一个个却眼神不屑。

不过一傀儡尔,竟还和他们摆起了威风。

只是现在不宜撕破脸皮,一老者悠悠禀道:“殿下息怒。”

“并非臣等不尽力,”原本还好好的,他们沿着踪迹去寻,找得慢,但那贝婧初带伤也跑不了多远。”

“可有一段路痕迹消失,他们找了许久才寻到一个村子,有两个女人在夜间收留了一对衣着华贵但形容狼狈的可疑男女。”

“他们本准备将两人抓起来严刑拷问,却没想到进去后,只有两具尸体了。”

“探过伤口,并非他杀,而是自尽。”

话落,有人大惊,站起来问道:“自尽?!”

“你确定那只是两个与朝中事无关的民女!?”

老者摸着胡须,似是对质疑感到不满,呛道:“我连这种事都能弄错吗?”

问的人一边坐回去,一边咂舌。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妖孽,怎么连两个萍水相逢的民女都愿意为她丧命,忠心程度堪比死士。”

他心中叹了一声。

他要有这等收拢人心的本事就好了。

贝靖裕听闻也升起些不服气。

凭什么。

她总是这样得天独厚,似乎所有人都喜爱她,将她捧成众星拱月的月。

连一个路人都为她献上忠心。

他知道忠心多么不易得,就如这满屋子的人各怀鬼胎,连一个忠心的人都没有,对她而言仿佛随手就来,是那么的轻易。

而自已只是一颗渺小不起眼的星星,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说不定连做她的垫脚石,阿耶都觉得是他的荣幸。

气氛一时凝重,有人劝道:“找不到人,说不定她已经死了,被野兽啃得连尸骨都没了,殿下何必这么悲观。”

这句话点燃了贝靖裕的怒火,他吼道:“我悲观!”

“她但凡活着,突然杀回来,你去对付她吗!”

那人不说话了。

谁敢说自已能去对付那个酷爱抄家的女魔头,哪个世家子弟没敢说在她的阴影下战战兢兢过。

这事常亭懿笑了一声,对着秦王道:“殿下这是魇着了。”

“找得到,还是找不到,重要吗?”

“咱们趁着陛下昏迷着一日已经控制了上阳宫,接下来只要冲入甘露殿,得到玉玺写下传位诏书。”

“这天下就是秦王殿下的。”

在场之人佩服的看着他,也有人是这样想的,但就他一个明晃晃的说出来。

常亭懿顶着一堆人的目光,忍着不屑。

一群人都不想做出头鸟,秦王又没那个胆子和魄力,必须要人推着。

一拖就拖大半日都无人进言,眼看着那一步近在咫尺,却害怕自已出言大逆而被事后清算。

一群没有大局观的东西,若再不出手,就轮不到事后清算了,怕是得全军覆没。

他只能继续劝着秦王:“届时贝婧初回来,那也是乱臣贼子。”

“殿下直接下令诛杀,她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该颐养天年

贝靖裕心动的握住双手,来遏制他描绘的未来。

只是心中还有一点迟疑,道:“可是陛下并未废太子,她还没找到尸首,确定死亡,陛下怎么可能越过储君传位本王?臣民不会相信。”

常亭懿深吸了口气,似乎有些不耐他的迟钝,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殿下直接找一具泡烂的尸身说是太子,那自然就能轮到您了。”

所以,贝婧初在自已的藏身之处待着,就听说太子的尸首被找到了。

贝婧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