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瞧瞧未来弟妇吧。”
贝婧初瞥她一眼:“过几年就能见了,何必好奇。”
贝嫣羽无语的举着伞,控诉道:“过几年……长姊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贝婧初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小怂包立刻改口,甚至还抢了长烟手中的扇子给她扇扇,讨好道:“当然不是人话了,那是仙女话!”
贝婧初:……
长烟:……
贝嫣羽的侍女:……
没眼看。
贝嫣羽用着一贯的招数,撒娇道:“这一天天的多无聊啊~咱们找点事儿做嘛阿姊~”
贝婧初:“……无聊的只有你。”
她抢在贝嫣羽前面又开口:“你要实在无聊,就去找个班上。”
贝嫣羽虽然没听懂她说的什么,但总觉得自已长姊骂的很脏。
贝嫣羽见说服不了贝婧初,没了同伙,只自已一个人气呼呼的凑热闹去。
贝婧初没清净多久,厢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贝靖裕站在门口,笑吟吟的。
“长姊在此,弟弟特来拜见。”
旁边跟着一脸尴尬的贝嫣羽,一脸干坏事被抓住的心虚。
他们身后,一女子有别于仆从的装扮,想来就是贝靖裕的未婚妻。
在贝婧初等人十几年的努力下,现在的男女大防并不严重。
未婚夫妻见面实属寻常,就算是极守规矩的世家,除开个别极端的人家,只要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行。
一堆下人仆妇跟着,怎么也不算私自幽会,只是寻常儿女间的培养感情。
那娘子端庄行礼,“妾常汐,拜见太子殿下。”
贝婧初让她起身,她对弟弟的未婚妻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但是以自已的立场看,秦王妃当然是越蠢越好。
一句话的功夫看不出来什么。
常汐在贝靖裕身边落座,他头一次和将来要成自已妻子的女孩接触,整个人明显的不自在。
两个阿姊了解他,看他害羞的样子看得分明。
贝嫣羽眼中更是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手足里第一个订了婚约的,贝嫣羽就像那个好奇宝宝,对没经历过的事十分的新鲜。
至于贝婧初赐了许承昼做承徽的事,贝嫣羽就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好奇自已的姊婿。
常汐谈吐风雅,仪态万方。
贝嫣羽随口夸赞道:“常娘子的学问困在闺中可惜了。”
送菜的
“你若是去参加去年的恩科,说不定已经入朝了。”
常娘子笑容略带讽刺,“不提家风不许,就算妾去参加了恩科,有太子殿下在,也不会有妾一席之地吧。”
贝婧初:?
提起此处,带起了常汐的愤懑之情,她言辞不复之前从容,像是想起了什么。
“太子殿下,妾有一问。”
“您心中似乎有偏见,总觉得世族会欺压寒门,那您为何要欺压世族呢?”
贝靖裕瞪大了眼睛,在旁边拽她衣角,想要阻止她的行为。
两个小菜鸡在旁边都要吓死了,常汐却浑然不觉。
面对常汐的质问,贝婧初挑了挑眉。
她还真不好反驳,不知道常汐说的她欺压世族是哪件事。
毕竟她杀的世家子弟坟头草都能拿来盖一个村的茅草屋了,面对指控,她还真不能说自已是无辜的小白花。
贝霸王花婧初对自已很有自知之明。
只是没遇到过敢当着她面表达不满的。
也对,人家是未来秦王妃,当然有倚仗。
她往靠背上一躺,懒懒问道:“孤怎么欺压世族了?”
常汐的回答却不在她的预料里。
她说:“殿下因为亲近寒门,便排挤世族学子。”
“大家的才能都差不多,但是殿下却在科举时,优先选定寒门的考生。”
“让无数有才之士因出身无法施展报负,是也不是?”
贝婧初愣了一下。
常汐情绪更激昂道:“就因为自已的出身,就遭到殿下排挤。”
“出身并非他们的错,殿下为何不能一视同仁?”
一提起科举,她就想起自已名落孙山的阿兄。
并非每个子弟都能靠恩荫入朝,她的阿兄是想着靠科举入仕的一位。
胞兄不受父亲重视,常氏这一代所有才智好像都集在了堂兄常亭懿的身上。
他是家族里所有孩子们又恨又妒的对象,阿兄每次功课,都被父亲贬得一文不值,转而夸赞堂兄。
他在重压之下精进学业,原本去岁得个举人是够格的。
没想到放榜时却没有名字,他们后来打听到,是因为太子选人,同等能力下,寒门优先。
已经考了三次未上榜的阿兄终于受不了,病倒了。
常汐和阿兄感情不错,愤恨难当。
她觉得不公平,凭什么让寒门当先!
就因为他们是太子的追随者吗?
为了一已之私有失公允,结党营私,凭什么做主科举之事。
他们几人还敢在她面前提!
随着常汐话音落下,贝婧初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好了,这是个蠢的。
她不用担心敌方会多一个神对手了,她今晚回去开一坛酒,清楚对方多了个猪队友。
贝婧初真的怀疑自已是不是什么天命之人,怎么别人一个一个送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