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心下一软,能把和自己不对付的人抬到她面前,酒酒还是一如既往的傻白甜。
她微微挑眉。
“神计?口气倒是不小。”
“让他呈一份折子上来,我看看是什么神计。”
虽然人有点装逼,但是贝婧初对于真正能办事的人,还是可以忍忍他的装逼。
前提是真有才,不然
周欢酒尴尬一笑,“我也是这样说的,但他不肯。”
“他说,是充盈国库之策,旁的半点不肯说了。”
“理由是,怕我剽窃了他的计策,让自己亲近的人顶上。”
贝婧初:
“那便见见你这位表兄的本事,配不配得上他的狂妄了。”
次日,一男子被周欢酒带进了东宫。
来人端着手,恭敬一拜,但自傲之色根本藏不住。
“在下李宗,拜见太子殿下。”
这名字有点耳熟,但贝婧初一时间没想起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叫他起身后,复又低下头看手上的文书,只空出一只耳朵来听听所谓的高见。
很平常的态度,但李宗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
什么仁德待下的太子,通通都是沽名钓誉!
亏他一身才华,想要投个明主,结果一来就遇到了下马威。
李宗是李家投入了全部希望的孩子,小时候被家里人花大价钱送进文钦书院。
他一直被父子夸有才华,只是除了政史策论,学其他的全是短板。
原本想着让家里搭上信国公府,求个荫封,结果信国公被贬为了平民。
然后表妹周欢酒一跃成了新贵,结果被他父母得罪透了。
李宗觉得自己是天才,但是怀才不遇,只有遇一个明主提携,得从龙之功。
选来选去,觉得去求表妹,能搭到太子的线。
太子一介女流,想必坐在储君之位上十分辛苦,正需要他这样的人物,让她有更多的功绩稳固储君之位。
宰相根苗
贝婧初不知道对面的人在脑补什么,她批了一份文书后,都没听到声音,便又抬头。
见太子看过来,李宗忍住自己的愤恨之色,开始说自己的要献上的计策。
听完后的贝婧初:“”
“啥玩意儿?”
这不就是之前商讨的时候,被她毙掉的一个吗。
这小子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出场还这么多前奏,贝婧初还以为他有多牛逼呢,是什么遗落在民间的明珠,大隐隐于市的神人。
就这,就这?
浪费时间。
贝婧初的眼神再也没有一刻浪费在他身上,皓月极有眼色地叫人把李宗送出去。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李宗目瞪口呆。
在他看来,他想的计策简直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历代君王都有充盈国库的需求,太子听闻之后,但凡有脑子,都会对他礼遇有加、奉为上宾。
竟然在他说出来之后,直接把他赶了出来!
果然是女人,就是心胸狭隘,遇到他这样的人才,竟也不好生礼遇。
可怜他生不逢时,竟遇上一个眼瞎的储君。
回到家里,李尚廉带着妻子连忙迎上来。
连声询问:“怎么样怎么样?太子是不是和你一见如故,将你奉为上宾?”
李宗在家里总是说他如何如何厉害,只差一个赏识他的伯乐。
李尚廉夫妇对学问一块不了解,自然是李宗说什么就信什么,久而久之,也跟着认为他们儿子是顶顶厉害的宰相根苗,只是没有机遇。
自从把周欢酒母女得罪了,这争气的儿子就是他们家发达唯一的希望。
为此,李尚廉抛下面子,跑到挽园门口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才让李宗有机会见周欢酒一面。
李宗此时面对父母的询问,遗憾的摇了摇头。
回来的一路上,李宗想通了,恨恨道:“太子听了我的建议,第一反应却是将我赶出了东宫。”
“我那计策怎么可能不被赏识,定是她听了以后,觉得我献策以后没用了,便出尔反尔不给我封赏。”
李尚廉捶胸顿足,悔恨道:“我就知道,能和周欢酒那没良心的交好,能是什么真的好人。”
“当初,就算我们想把周欢酒和她娘赶走,不也让他们住了一段时间吗。”
“就算我们收了银子,可她娘在我们家住也比住外面的客栈安全,怎么说都是我们家有恩她们。”
“和周欢酒一丘之那什么貂的。”
李宗纠正道:“父亲,是一丘之貉。”
“不重要,反正她们是一伙的。”
夫妻两对自己儿子的才华十分自信,李尚廉把着儿子的肩膀,问他:“宗儿,你想怎么办?”
“难不成真让那太子真白白用了你的计策?”
另一边的东宫里,贝婧初并没把李宗一次不自量力的自荐放在心上。
自从立储以来,朝她自荐的人太多了,真正能用的也没几个。
普通又十分自信的,虽然也少,还是遇到过几人的。
唯一不同的,只是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她随意翻开下一本折子,是贝婳递交上来的。
贝婳
贝婧初猛然想起来,对李宗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