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局势发生了颠倒,突宁送上了降书。

主战派和主和派争吵不休好几天,皇帝都没定下个结果。

直到他翻开一个普通的折子,看到了一段不普通的内容。

是对于突宁降书的建议。

他先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一看落款:臣,仁卫候贝钤敬上。

不确定,再看看。

于是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心中对这个外甥大赞:“太狗了!”

这不要脸的程度,至少当了十年以上的狗。

看看他说的是什么。

接受投降和突宁的贡品,抓紧这段时间继续生产军械。

再趁他们以为休战,松懈没有防备的时候,直接搞偷袭。

这是人能想出的主意?

好损,但是他喜欢。

贝恒批了下去,令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联合商讨此计,拟个章程出来。

再批几本,就翻到了弘文馆夫子送来的折子,点名贝钤已经出师,可以入朝任职了。

想到刚才那个损招,皇帝深以为然。

大家读书人的傲骨挺重的,他手下臣子,还真没人比他这外甥更损的。

此时,宫外的贝钤正在向咸宁长公主请安。

她身旁坐着的,是她最喜爱的面首之一。

模样身形不是最拔尖的,却是一个芝兰玉树的君子模样。

他为人博学,也常会教导贝钤。

等贝钤离开后,二人收起了长辈的温和面具。

面首站到咸宁长公主身后,醇厚的声音传来:“殿下,陛下先是厚赏了许、周二人,授于高官厚禄,又有意择女子中的人才为官。”

“这局面是不是对您有利?”

贝尽莞擦拭着手中的短匕,这匕首简朴,和她所爱的华贵之物没有一丝相似之处,见血封喉,是饮过血的利器。

她没有接话,而是叹道:“我这位阿兄,还真是个开明的君王。”

面首不以为然:“许周二人盖世之功,本就该以高位厚爵拉拢,算什么开明?”

贝尽莞却嘲讽一笑:“是,不算什么。”

“可她们若是放在皇考和太祖的时候,就算立了功,功劳也会封在她们的父兄头上。”

“皇考不是干过这事吗?”

面首沉默了。

贝尽莞继续细心地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出神道:“姑姑啊,是开国时的女战神。”

“越朝的江山,有她一半的功劳。”

“是她先攻入的京城,开城门迎父登基。”

“我从小就听她的故事长大。”

也记得她温暖的手心,记得自己收到这把小匕首时的欣喜。

也记得她蹊跷的离世,里面,有皇考的痕迹。

她比她幸运。

因为姑姑的兄弟,先皇,是个古板无比,疑心深重的君王。

而她的兄弟,还算是个开明的君主。

但是

“唉~”咸宁长公主轻叹了一声。

“陛下突然搞女子为官的动作,终归是个好事,大越的人才,还是多几个浮出水面好些。”

初初换牙

开明的贝恒带着自家兔崽子给母亲请安,太后正劝他把兔崽子扫地出门。

\≈ot;男女七岁不同席,初儿也大了,再和你同住不像话。\≈ot;

皇帝振振有词:“朕是她阿耶!”

“和朕住一起怎么了?”

“乳牙都没掉完呢,哪里就大了?”

旁边贝婧初捂着自己嘴,一个字都不说。

因为:【呜呜呜呜呜,换牙了,好难过,说话都漏风。】

贝恒差点没忍住笑场。

虽然听不到孙女的心声了,但她那哀伤的样子实在太明显了。

太后温柔地朝她挥挥手帕,哄道:“初儿,来,到大母这儿来。”

“大母看看你的牙,放心,不会笑你的。”

贝婧初警惕地挪过去,大母期待的目光还是那么和蔼包容。

她心下感动,放下手走过去。

小嘴被掰开,一个黑黑的门牙缺口显露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

贝婧初气的咬了太后的指尖一口跑开。

小牙印都是缺了一角的,太后笑得更欢了。

“哎哟没事,小牙掉了还会长的,到时候我们初儿还是漂亮的孩子。”

“就是这时候是个缺牙妹妹哈哈哈哈。”

贝婧初抿嘴,拒绝再说一句话。

她已经被伤透了,伤透的心不会再爱了。

笑完的太后正色道:“恒儿,哀家知道你舍不得。”

“可初儿到底个姑娘家。”

“公主殿离宣室殿就隔了一门,你不也常去公主殿看嫣羽吗?”

“就是顺着把两个小的都看了而已。”

贝恒梗着脖子,就是不干。

太后无奈:“那你问问初儿,说不定小丫头早就烦你,不想和你一起住了呢?”

贝恒很有自信:“怎么可能?”

他转头,后面的小公主朝的太后的方向拼命点头,跟啄木鸟似的。

发现他看过来,立刻停下动作,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贝恒:小没良心的!

搬宫殿的贝婧初在忙忙碌碌的太监里注意到了一个小孩。

无他,实在是太眉清目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