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酒整个人都精神了,也不再磨蹭,直接囫囵的把东西往书箱里塞,准备遁走回仁寿殿。

“初初,谢谢你!我一定会把那玩意儿弄出来的!”

贝婧初笑得甜甜的,鼓励她:“我相信你酒酒,你一定会成功的,你要做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大功臣,你是我们的骄傲。”

周欢酒重重点了一下小脑袋。

“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心中回荡着暖洋洋的热流,一片激荡澎湃。

晚霞的微光穿进弘文馆的窗缝里,将这一片学堂映出融融暖意。

孩童的情谊纯澈至真,在这里鼓舞着,憧憬着未来。

雷念儿提着公主的书箱,和贝婳站在旁边,看两个小女孩之间温暖的氛围,在她们眼中形成了一幅温馨的画卷。

她们静静地等候着,没有插进去。

直到周欢酒走远了,雷念儿还没从刚才的感动里走出来,便听到公主心里说:【今日份鸡血,成功打下!】

【酒酒还是那么好忽悠哈哈哈哈!】

雷念儿:

贝婳发现她的脸色变化,关心问道:“怎么了念儿,不舒服吗?”

雷念儿:我尸体不太舒服。

她摇了摇头,“没事。”

随后听得贝婳感叹道:“堂妹和酒酒的感情真好。”

“她好会安慰人,真是个善良柔软的小公主~”

雷念儿:

内乱

贝婧初回宣室殿的时候,皇帝才和近臣开完小会,商讨这次的事。

他思虑了许久,也有些累了。

揉着额角闭目养神,御书房里静谧一片,所有人的呼吸声都静悄悄的,没人敢去打扰高座之上的人难得的小憩。

这片屋檐的时间在静谧中缓慢流淌,直到孩童稚嫩清脆的声音闯入,打破了这份沉寂。

这方天地好似活了过来。

贝恒老远听到了小兔崽子心里叭叭叭的碎碎念,知道吵人的小麻雀回来了,睁开眼睛。

过了一会儿,小孩子雀跃的跑进来:“阿耶我散学啦!”

嗯,其实不用说这句话的。

上学是蔫哒哒地出去,散学是蹦跳着回来,多明显啊。

他向着被放飞自由的小麻雀招手,“过来,阿耶问你一点事。”

贝婧初听话的迈着小短腿,乖乖的小跑上前。

本来以为他只是问点学业和学堂生活之类的问题,没想到皇帝直接丢了一个重磅炸弹。

“初儿,你认为,这次突宁请求联合的事,阿耶该不该答应?”

贝婧初从眼睛到嘴都圆了,一整个震惊住!

心声狂飙:【你干嘛啊!】

【你知道你在问谁吗?】

【你在问我啊!我只是一个孩子!】

【我不应该面对这些。】

【你那——么大一个越朝,是没人了吗?竟然问一个五岁的孩子。】

【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要是回答错了不会被罚吧。】

【当公主这么惨的吗,才五岁就要考虑国家大事了。】

贝恒无语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扯了一下小兔崽子的小辫子。

“该回神了。”

“哦。”

贝婧初认真想了一下,手又下意识地揉自己的脸颊肉。

她试探问道:“突宁现在出兵,国内空虚,要是我们直接趁虚而入”

【嘿嘿嘿,那不叫一个手到擒来。】

皇帝轻笑了一下,“是个主意。”

“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派了多少兵力,还剩多少兵力。”

“探子传信的速度没那么快。”

“正常来说,一个国家攻打他国,也不可能倾巢而出。”

“这个虚,估计趁不了。”

贝婧初又“哦”了一声,也没对自己的意见被反驳了而恼怒。

反正她是小孩子嘛,不懂不会的多正常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顾忌。

亲爹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德行吗。

在皇帝鼓励的眼神下,她继续畅所欲言:“我觉得,我们纠结的点并不用局限在出不出兵。”

“他们需要的只是帮助,我们提供物资也够了,没必要去折损将士的性命。”

皇帝回忆了一下:“你这想法,和禹寄君的差不多。”

不过那老头子的说法是,没必要折损人力,人口的恢复是需要时间的。

而初儿的顾虑,是将士的性命。

贝婧初没发现阿耶的眼神里闪过的一瞬间的复杂。

她的思维被引导着继续发散。

“而且,就算是帮,也不一定是帮突宁,帮玉诨也可以。”

“吞谁的地盘不是吞,不过,就要看玉诨的可汗有没有扩大地盘的野心了。”

他国君主的信息,皇帝必然是有了解的。

所以他给出了回答:“玉诨那边,上一任可汗刚死,因为没有及时立储,各方争夺汗位,现在混乱非常。”

“京城离玉诨路远,消息传得迟了,突宁的探子还是厉害些。”

“想必他们是早些知道了玉诨内乱,所以趁此机会去撕一块肉来。”

贝恒不由想到了自己夺嫡的时候。

幸好速度够快,又有阿娘接应,一夜围了太极宫。

没给外敌可趁之机。

但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