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觉得是一件有趣的事,和长公主分享。
没想到长公主反应很大。
她噌的一下就从支踵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了,还眩晕着站不稳。
旁边的宫女立马扶住她。
“吵起来了?”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孩,竟敢在仁寿殿撒野!”
“钰儿自幼乖巧胆小,一定要吃亏的。”
“母亲,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贝婧初被逗笑了:【吃亏哈哈哈哈,乖巧胆小。这滤镜厚得都看不清脸了吧。】
太后无奈地被长公主拉着一起去偏殿。
不巧,此时周欢酒正占上风:“你说你娘是长公主,看不起我父亲是庶民。”
“但你一来就歧视我的出身,一点儿都看不出是公主之子,长公主也太惨了,怎么有你这个猪一样的孩子。”
“你也就一个娘能拿得出手了,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儿有资格歧视别人。”
“何不以溺自照!”
最后一句话骂人有点高级,没点歹毒的智商还真听不懂。
‘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呢?’
贝婧初有一种诡异的欣慰,周欢酒这段时间忙着进学没时间和她玩,还是学了点东西的呀。
长公主都顾不上必须走在太后身后的规矩了,直接大步冲过去。
太后抱着贝婧初,怕摔着她,也不敢走快了。
其他宫人更是不敢超过太后一步。
就这么没人拦着,直接就让她冲了进去,把周欢酒一把推开,然后把她自己的亲亲小儿子抱起来。
赵钰一见到母亲,立刻换了一张嘴脸,委屈的皱着脸,小声的喊:“阿娘~”
那声音,啊——
这就是男版幼年白莲花吗?
要不是贝婧初看了系统刚才生成的八卦,可能都以为真的是赵钰受了委屈。
这演技,放在古代简直埋没了呀兄弟。
“不怕,不怕,阿娘在呢。”
安慰完赵钰之后,长公主转过来。
“母亲,钰儿进宫第一天就被人辱骂,儿怎么放心,怎么敢让他继续住在仁寿殿里。”
她是想朝太后讨要一个保证。
不想太后却挑了挑眉,“你是在威胁哀家?”
从最低阶的采女一路爬到皇后之位、囚禁四妃、杀太子、抢皇位,领着立政殿禁军和儿子一起屠龙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妇人。
越朝的皇后是有兵权的,虽然不多,只有立政殿的侍卫禁军是直属于皇后的。
而且掌管皇宫一部分的武器库。
不过掌管武器库这一条被现在的皇帝废除了。
因为他上位的时候,太后开了武器库助他“父慈子孝”的事情让他意识到,皇后权力太大,皇帝屁股地下的椅子不太稳固。
太后平时的和蔼只是因为你不是她的敌人,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猛虎,餍足的卧在阳光充足的草地上。
有人不小心路过她的领地,她也只是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一下没两口肉,懒得去捕猎,任你在她的地盘过路。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扯她的胡子。
只好在,这个扯她胡子的,是她已经长大了的虎仔子。
所以她只是呲了一下牙,但足够震慑并不健壮的虎仔子。
太后甚至还给了她面子,没有明说赵钰并不是她求着要来仁寿殿的,而是广德长公主上赶着送来的。
赵钰过得好不好,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看着邱贵妃的面子上,保广德长公主富贵一生。
太后这里一个贝婧初,一个周欢酒,时不时皇帝再来凑热闹,已经够闹腾了。
还以为她是那个从前寂寞的、想要人陪伴的老太太吗。
广德长公主终于清醒了一下,太后是纵容她,但还是有限度。
太后不是软柿子,她搜寻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弟弟被欺负了你就在一边看着?”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赵钤小声但坚定的解释:“阿娘,是弟弟先欺负周小娘子……”
长公主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老娘白养你六年了,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养到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你弟弟的吗?”
太后安慰赵钤
赵钤现在还没有练就以后帮贝婧初舌战朝臣,以一敌百的一张好嘴,面对母亲的责骂只能哑口无言。
贝婧初想要骂人了,虽然她只能用婴语。
但是还没骂出来,她的嘴替就出现了。
周欢酒被小宫女扶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哒哒哒的跑过去,挡在了赵钤面前,横插入一大一小的凝滞氛围里。
“他没有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冤枉他呀?”
“你真的是他的亲生阿娘吗?我阿娘说,没有做母亲的不疼自己孩子的,你一点儿都不疼他,他是你捡的吗?”
“我每次问我阿娘我是哪里来的时候,我阿娘都会说我是她在垃圾堆里捡的。”
“但是我不信嘿嘿,嬷嬷说了,我就是阿娘生的。”
长公主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变越难看,难怪能和钰儿吵起来,一个不懂尊卑、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