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酒终于相信,父亲想要拐卖她。

所以,陛下贬了父亲的爵位,其实是在给她出气。

所以,之前听到的奇怪的声音是在帮她。

周夫人问周欢酒:“若是阿耶和阿娘和离了,你跟着阿娘走好吗?”

周欢酒点头。

宫门下钥前,周夫人必须出宫了。

按理说,事情已经查出来了,遵守约定的话,她应该把女儿接回去了。

但是家里情况复杂,她还没有和那个死人和离。

周夫人实在不愿意把女儿接回家,就没提这事。

好在太后也没有赶人,周夫人松了一口气走了。

出宫回家,信国公府已经被查封了,此时他们住的是剩下的庄子。

周誉,也就是前信国公。

他听到周夫人回来,着急的迎出来,满面笑容,倒像是对她这个妻子多么情深义重似的。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周誉去扶周夫人下马车,周夫人避开他的手,像是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周誉的笑尬在脸上。

死女人,等他重新出头的那天,定然要把她休了。

再怎么说他周誉也是天子亲舅,也就是他犯了事让陛下生气了。

但是等陛下气消了,还能继续让他舅舅当一个平民吗?

他面子上能过的去?

也就是他周誉虎落平阳,才让一个女人踩到头上。

果然这贱妇是个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

但这些思绪也只是在心里转了一圈,他面上丝毫都不敢表露出来。

只敢在心里想象,等以后恢复爵位时,周夫人跪在他脚边哀求他不要休妻的场面。

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舒畅。

幻想太过投入。连周夫人都要进门了才回过神来。

而门房是周夫人陪嫁的下人,在周夫人的示意下也没有等他,直接关门。

周誉抢在最后一刻,撞开还剩一小道缝隙的门闯了进去。

“夫人,夫人,酒儿在宫里怎样?可还得太后喜欢?”

门口一个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一脸可怜样儿。

周夫人一阵恶心,她从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好。

“你女儿孤身一人在宫里,你不担心她受没受委屈,有没有吃穿不习惯,却问我她受不受太后喜欢?”

说完之,周夫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多可笑:“也对,你都能把她拐走换个野种来,我竟然还奢求你有一丝慈父之心。”

“是我糊涂了。”

不等周誉开口,周夫人又接着道:“谁允许你把这个野种带到我面前脏我眼睛的?”

周誉不高兴了,这可是他心爱的小厮老攻的女儿,怎么可以说她是野种。

“夫人,孩子是无辜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周夫人即使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依旧会被恶心到。

“我嘴巴不干净?你刚才问酒儿真的是出于关爱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肮脏的脑子里是在想什么。”

“你是希望酒儿讨了太后欢心,到时候太后给她挑个富贵人家,更好一点嫁给皇子,最好等长大了送给皇上做妃子。”

“然后你就可以踩着酒儿,继续富贵了。”

“周誉你这恬不知耻的贱人,你以为孩子小,她就不明白事理了吗?”

“你做的好事我都已经告诉她了,你以为酒儿还会认你这个父亲吗?”

周誉没想到周夫人会告诉周欢酒:“你你你你,你不怕孩子伤心吗?”

“呵,伤心?人要是再被你坑一次,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我还怕她伤心?”

周誉底气虽然虚了些,但还是坚定道:“那又如何,我朝最重孝道,就算我这个做爹的让她死,那也是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周夫人回娘家

周夫人一把给他推开,周誉一直不锻炼身体,结果虚的被周夫人一把推倒,摔在地上,砸了个严严实实的屁股墩儿。

周欢芝过去,想要拉周誉起来。

周欢芝是周誉给她改的名字,和他女儿一样的名字。

仿佛这样,这个小女孩就是他和他心爱的小厮老攻生的女儿似的。

“阿耶,芝芝来扶你。”

周誉很给面子的爬起来,夸赞她:“还是芝芝好,和阿耶患难见真情,不像某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意有所指的斜了一眼周夫人。

周夫人冷眼看着这两人表演。

要说她真的无辜吗?

周夫人不信,因为这个贱男人的计划里,是等她女儿失踪后过一段时间,就找到这个孩子说是酒儿。

要是她不主动配合,是绝对做不到的。

就算这都是还没发生的是事,就算她真的是无辜的。

但这两人对于周夫人来说就是屎。

她不可能因为屎是无辜的就不嫌他臭了。

周夫人知道周誉的话是在借话暗讽她,所以也不装傻:“没错,你这种人,还指望别人和你患难与共?”

“我们和离吧。”

周誉震惊。

他姐姐是太后,外甥是皇帝。

他又长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风度翩翩。

他的老攻以前总喜欢掐着他的腰往墙上按,说他是个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