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有点惆怅:【确实,芳妃都是问的府中下人搜集来的。】

【而官府断案,除了人证,更要物证。】

【难道真的搞不了这群二世祖了吗?】

【管他的,我就是个看热闹的。】

芳妃微微一笑,官府是需要证据。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拿张七没办法了。

“来人,上家法。”

长姐教训妹妹,不需要走流程。

这句话一说完,张父噌的一下站起来。

“你妹妹弱不禁风,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受得住家法。”

“你但凡有一丝手足之情,就收回你的话。”

张七本来很害怕,但见到张父站起来说完,就又高傲的挺直了脖子。

“阿姊,你又把阿耶惹生气了,早就和你说过阿耶最疼我了,让你不要惹我的。”

贝婧初觉得自己可能年纪小小就要长乳腺结节了,真的好气哦这些人:

【还以为芳妃是以前那个害怕她父亲,一句话都不敢违背的小姑娘呢?】

【人家现在是妃子,是妃子你懂吗?】

【根本不用理这个老登。】

【看你那骄傲样子,等下被打的时候不要叫得太惨吧。】

芳妃脸色不好,贝婧初伸着小手去摸她。

【姨姨别哭,父母并不是都爱自己的孩子。】

【但你有权有势,你有的比他们俩多多了。】

【你虽然不能让他们爱你,但可以让他们求你。】

芳妃:……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其实她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受疼爱的。

那时候孩子还少,父母只有她和兄长两个孩子。

父亲还在她满月时,亲手埋下一坛女儿红。

但孩子越多,不会讨巧卖乖的那个就不值钱了。

等他们说完,芳妃思绪回笼,淡淡的出声:

“当年我还未满十岁,阿耶便对我用了家法,还责令兄弟姊妹全来参观。”

“儿的面子里子全丢尽了,本来可以策马扬鞭的体质,到现在也只能弹一弹琵琶。”

真千金要被换成假千金了

芳妃目光一厉,直直逼视他:“父亲当年有想过,本宫也是女孩子,正在长身体受不得罚吗?”

张父气势直接被压了下去,声音小了许多,底气不足:“就是因为你被伤了身体,所以我才知道不能随便对孩子动家法的。”

“你都知道那玩意儿你受不住,就不要让小七再步你的后尘。”

芳妃冷笑一声:“本宫这是在救你们的命,要是再不知收敛,全家人都得一起玩儿完。”

“打!”

张七被压住,下人拿出一根实木的,深褐色的,带着尖利倒刺的棍子。

一棍下去,皮肉被勾连着挂在倒刺上。

血把棍子浸染得更深了。

贝婧初脑补:【那玩意儿的颜色不像木头啊。】

【不会是张家人一代代受刑人的鲜血给它染成这样的吧?】

确实是,但是芳妃不想吓小孩子,当做没听到。

那东西曾经打在芳妃的身上,而她现在却成了使用者。

木棍没有思想,它象征着封建家族的权利。

打完之后,堵住张七嘴巴的布团被拿了出来,但她此时已经没有呼痛的力气了。

“疼吗?”芳妃坐着问她。

但是不可一世的七小姐连抬头的动作都做不了。

“当时被你杖毙的婢女也是这样疼,念在骨肉亲情,本宫还没把你打死呢。”

“你做事要是真不露痕迹,我也不怪你。”

“偏你如此嚣张,本宫不能放任你给本宫惹祸。”

“抬下去吧。”

周围的其他人噤若寒蝉。

他们没犯事的,都在战战兢兢的回想自从姐姐进宫后,到底有没有惹祸。

而那些知道自己犯事了的,就更是两股战战。

很快,芳妃就叫了下一个。

她的笑容温和,被叫的张老三却觉得怎么看怎么阴森。

因为芳妃说的是:“强抢民女,逼良为妾是吧?”

张老三直接跪下磕头:“阿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弟弟吧。”

芳妃点头:“认错态度良好,惩罚减半,动手吧。”

“不……”

一下子他也被塞上了嘴,按在长凳上打了。

等一个一个把人收拾完之后,芳妃换了一下因为抱孩子太久而酸软的手臂。

庭院中一片血水,下人正在清理。

张家二老脸色铁青,张夫人被雷厉风行的阵仗吓了一顿,也不敢一开始那样摆架子了。

但还是小声抱怨:“芳妃,您这也太不给你父亲面子了。”

“他毕竟是你父亲。”

【他~毕~竟~是~你~父~亲~】

就这一句话念叨一天了,贝婧初都会背了。

张夫人的抱怨和贝婧初阴阳怪气的心声同时出来,芳妃差点又没绷住。

贝婧初对恋爱脑无语得心累,埋在芳妃的胸口自闭去了。

芳妃不理自己恋爱脑母亲的抱怨,他们以为仅仅是下面子这么简单的吗?

“自今日起,您二位就在府中静养吧。”

两人不可置信,“不用了,我们身体都好,不需要静养的。”

他们不愿意相信芳妃是要把他们禁足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