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大采购了呀。
“做早课。”即子箴调侃道,“你们俩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司马筠得意的笑笑:“怎么,羡慕呀?”
景伏城拢着眉头,注意力却已不在此处了。他想起方才忘禅转身就走的模样,心里实在放心不下,顾不得跟人寒暄,忙将手里头的东西全都塞进了即子箴的手里,说:“我去看看。”
司马筠前一秒还在得意,下一秒脸上的笑容一僵,道:“哎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俩说好了的!”可惜景伏城已经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即子箴耸耸肩,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搁,道:“那司马公主,您是自己提回去,还是?”
司马筠狠狠瞪他:“自己提就自己提,当谁没有点力气呢!”她说完弯腰去拿,不想这堆东西重量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一次性还真拿不完。
她硬着东西先用两只手提了一半起来,刚要站直,便觉手中一轻。
抬头对上即子箴的双眼。
对方颇显懒散的说道:“算了,我来吧。”
司马筠一顿,微微抿唇,然后撇开头,很小声的说道:“谢谢。”
“什么?”即子箴没听清。
“没什么。”司马筠松了手,道,“我什么都没说!”
景伏城敲门半晌无人应答,又故技重施,不想忘禅也不在屋子里。
他揪了勤亦来问:“你师父呢?”
“啊?”勤亦一脸茫然,“师父不是在里头做早课吗?方才我还看到了他。”
景伏城转头就跑,边跑边吩咐道:“去找即子箴,告诉他忘禅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勤亦先是茫然,紧接着迅速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即子箴和司马筠找到景伏城时,景伏城已经差不多将镇里都转了一遍,他就像个无头苍蝇,比谁都急,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所有的理智全都因为忘禅突然的失踪而消失得一干二净。
司马筠很难理解:“他有可能只是出去逛逛呢?你就那么肯定他是被谁抓走了?”
即子箴端详他半晌,却问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没有。”景伏城顿了顿,旋即有些烦躁道,“他从来不会不说一声就出去,他知道我们会担心。”
这是从前秦持玉与景伏城的约定。
有段时间他俩住一起,可景伏城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经常不说一声人就不在了。
如此三番五次的来,秦持玉也生了气。他不想每回都为对方提心吊胆一整日,结果对方不过是去京城里逛逛买些糕点回来,因此两人便约定以后倘若谁要单独行动,便一定要告知对方一声。
所以景伏城笃信忘禅不会就这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来边关本就是冒险,那藏在身后的人若是担心他找出当年事情的真相,难免不会对他下手。
所以景伏城心中已是一片慌乱。
即子箴自然不信他,他认为景伏城的反应有些过激。人又不是一整夜都未回,白天没看到而已,哪那么吓人?除非景伏城知道点什么。
不过即子箴没继续问下去,只“哦”了一声。
其实忘禅还真是没出事。
他在将军府中待着心情不好,又做不下去早课,琢磨着干脆找了一家临东镇最大的茶馆听戏。想着这地方三教九流的人多,说不定能听出点什么线索来。
于是景伏城等人将临东镇几乎翻个底朝天的时候,忘禅不过是坐在茶馆里悠闲地喝着茶,听着说书先生将景伏城这几年的傲人事迹而已。
最先找到他的人还是司马筠。
司马筠看他如此悠闲,气得一口气将忘禅那杯茶夺过来,牛饮而尽。
“哎——那是我……”忘禅甚至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便见司马筠已经喝完,“砰”地一声又放回桌子上,“你若想喝,我再给你点一壶不就好了?”
“你这人!”司马筠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出来怎么也不说声,你知道我们为了找你都急成什么样了吗?”
忘禅微微一愣:“找我?”这时忘禅才晓得自己一时兴起给大家惹了多大的麻烦。
“哎!急死我了。”司马筠坐下来,“这地方窄窄的,有什么好待的,待一整日你不觉得无聊啊?”
忘禅笑道:“听他的那些故事,倒很是有趣。”
没成想司马筠竟静下心来,听完了一整个故事,最后还发表评论道:“要我说,这女子就不该如此怯懦,若我是她,就脱了嫁衣同夫君一同上战场,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她说完,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金豆,扔给说声先生,说,“你那儿有没有女子保家卫国的故事,说来听听呗?”
司马筠不闹腾的时候,倒还挺直爽可爱的。忘禅心道。
赌
这说书先生库存丰富,还当真选了个女子保家卫国的故事讲起来,听得司马筠是眉飞色舞,激动万分,扭头就道:“我就想着有朝一日也可以上战场!可惜……父,我爹不允许。”
忘禅只得笑道:“您身份尊贵,自然不可能让您上战场。”
司马筠撇嘴道:“你也觉得女子不该上战场?”
“自然不是。”忘禅摇摇头,说,“平日的教条不过是为了束缚女子,若真到了国破那一日,还分什么男女。有用便不论男女都有用,男子能上战场,女子当然也能上战场,何须等到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