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天她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
不给他发消息,也不给他打电话,主动约他一次还要在外面和别人打这么久电话。
季延从没这么憋屈过。
“跟他说,以后别挑这种时候给你打电话。”季延压着不断往外冒的情绪。
“不然下次我就当着他的面操你。”
让他听一下,她含着他鸡巴套弄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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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到家时,季延甚至没亲她。
“生气了?”还是过后阮姝来敲他的门。
人坐在沙发上。
季延在看电视——那台电视机还是早几年前回城中村时买的,爷爷奶奶住不惯小区,喜欢待在老地方和熟人聊天,晚上没事的时候就看看电视。
现在老房子拆了,季延本来也不在这常住,更多时候是何云飞他们在这喝酒和看球赛,顺便帮他保管一下从前的东西,包括这台电视机。
要不是阮姝在。
他应该不会每天都回来。
季延冷冷淡淡嗯一声,说:“没有。”
很口是心非,自我矛盾。
他又不是醋精,他才不会吃醋。但浓黑睫毛压着的,是非常不爽的情绪,阮姝在他抿得平直的唇线上舔了舔。
“嘶——”软麻的触感袭来,季延倒抽一口气。
平复了一下心态,季延望着她那张纯白无辜的脸,好一会儿才说:“你挡着我看电视了。”
“我知道。”她说。
她知道还不下去?
季延翘起唇角。膝盖往上抬了抬,阮姝便被他颠到了大腿根,原本搭在旁边的大手就扶在了她腰侧。
季延说:“就这么喜欢坐我身上是吧?”
“也不是。”
阮姝说,她只是不懂季延为什么突然生气,想哄哄他。
季延敛着眼,“哦。”
“那你下去。”他说,“我暂时还不想让你哄。”
天黑夜晚。
他家空调开得低,阮姝隻穿着一件小吊带,乳沟非常明显,奶子软软地压在他身上,“给你口也不想吗?”
“不想。”
“哦。”
那还挺可惜的。阮姝舔了下唇,颇为遗憾地撤开,结果不到一秒又被他捞回来,她笑,“不是不想吗?”
“那你怎么不多问一遍?”
不知道男人也会口是心非吗?季延看着她,眼神都暗了些。
但到最后季延也没欺负她。
说是吃个饭,就真的只是吃个饭,尽管他觉得光是喝醋都喝饱了。
因为这件事,直到一个星期之后,阮姝都还在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做。
“是因为不想吗?还是不行?”
坐在公共课的教室里,阮姝压低了声音。
季延拿了她课表,此时穿着体恤衫混在一众大学生中,人坐在最后一排,装模作样地转着一支水性笔,说:“你别问行不行?”
阮姝:“那你到底行不行?”
季延气极,想说谁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黄色,我想好好谈个恋爱不行吗?但这话说不出口,因为下一秒程赫嘉就坐在了前面。
大课人数多,一坐就是两三个班的人一起,自由座位谁也不认识谁,季延伪装得很好,但瞒不过他眼睛。
好在程赫嘉不是个多事的人。
隻觉得他俩关系不一般,微微一笑就转过去了。
阮姝又写了个纸条,递给过去,季延都不想抬起眼皮看,随手在她下面那一行写了个字:「大学生,好好听课行吗?想毕业之后去捡破烂?」
随后真就开始听课。
比她还认真。
但季延也不是常来,不过是想感受一下阮姝的生活环境,更多时候只是在校门口等她。
越感受越觉得,这样挺好的。
她以后要是想谈个校园恋爱,他估计也不会拦着,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自己年纪怎么这么大。
不过这点不甘心也很快就一扫而空。
因为阮姝搬家了,没跟他说,季延还是回城中村才听何云飞说道。
说是前两天中秋,阮姝的爸爸过来,给她换了新的住处,阮姝也并不想在这多待,从一开始来讲,这里不过是她暂时将就住的地方。
季延听完没什么反应,连哦都不想哦。
一个人坐在覃覆的那辆破摩托车上捏棒球捏了很久。
阮姝其实也很烦。
尽管阮父来之前跟她打过招呼,但阮姝还是不喜欢他什么都要管,填志愿要管,搬家也要管,在餐厅吃饭时还免不了要吵一顿。
末了,阮姝盯着面前的一盘沙丁鱼看了很久才小声说:“爸爸,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不爱吃这个呢?”
“我已经长大了啊。”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可阮父只是看着她翕动了下嘴巴,“爸爸只是为你好。”
有些心软但不多。更多的是他掌控欲发作时伪装出的慈爱。
“嗯,我知道了。”阮姝继续默默吃饭。
玻璃窗上倒影全是她感觉窒息时,强颜欢笑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就很想延哥。因为延哥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即便她说不想谈恋爱,季延还是会一如既往地顺着她,不给她压力也不会责骂她怎么会是这种人。
这个世界上哪有哪种人。
人本身就千奇百怪,谁又想刻在同一个模子里,她隻想做她自己。
回城中村的那条路她走了很多遍,手机电量在刚刚打车回来时就已经耗尽,本来觉得可能得摸黑上楼了,却不想灯泡已经修好。
是他古怪的占有欲作祟,想陪她回来的很多个夜晚中她都抓紧他的手,所以才迟迟不告诉她。
抬眼,看到的是男人坐在她家门口的身影。
指尖的烟已经燃尽,就剩一个光秃秃的烟蒂,地上的白灰堆了一小片,他可能一口都没抽,只是在这坐着在想她什么时候回来。
“……何云飞说你东西还没搬。”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他许久没开口的喉咙有点哑,“什么时候请个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