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门猝不及防,震得阮姝靠在门后心口发麻。
咚——咚——咚——
心臟还在有力地跳。和打雷差不多。
阮姝摸了下自己的脸,有点热。
真是没出息啊,她心想,人家不过是“嗯”了一声,她就这样,那他要是这样那样,那她岂不是要那样了?
但不管是这样还是那样。
身上的汗都已经透过了皮肤,衣服黏着前胸和后背,并不是很舒服。
阮姝去浴室洗了把脸,在镜子中她看见自己的脸颊红润润的,像剥了壳的荔枝,就连眼珠都很水灵,只是紧紧地抿着唇,让她的表情看着有些严肃。
再去看一眼。
前天没看着,昨天没看着,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说不定还在那呢?
但阮姝没这个勇气。
她洗完澡之后,隻躺在床上翻了下季延的朋友圈。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头像还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估计是他去旅游的时候拍的,穿着黑色的衝锋衣,背后是高耸的雪山。
给他拍照的人技术并不怎么样,周围的游客都一同出镜了,可他混在人群中,却还是那样惹眼。
有种遗世而独立潇洒感。
阮姝想,如果哪天他们在人群中走丢了,她大概还是能一眼找到他、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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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姝没有去上班。
休息日,她躺在家里睡觉。
早饭是两个水煮蛋,然后热了一杯牛奶,中午天气太热,她在室内吹着空调,并没有打算下楼。
季延在家休息时也穿得很随意。
这个随意倒不是说直接光膀子,而是脱下束缚感较强的衬衣,隻穿里面的背心。
下午路过维修店时,她看见何云飞坐在门口。
“哎!阮姝你来得正好!”何云飞喊她,“刚还想去找你呢!”
阮姝说:“找我干嘛?”
“一会儿要停电,跟你说一声。本来想让延哥直接跟你说的,但他一会儿要走,今晚不回来。”
何云飞吃着瓜子,直接把皮吐在地上。阮姝没有再上前,而是定在门口,看到季延在里面给上次那辆车组装零件。
覃覆不在,他自己的车就他自己修。
阮姝哦了一声:“那几点来电啊?”
“不知道,看吧。”这个何云飞也说不准。
阚阳经常东挖挖西挖挖,哪里都在施工。
今年有个毕业的学姐说,她刚上大一的时候阚阳就在修路,毕业了还在修。
不过城市建设就是这样。挖好了这里挖那里,总有一条路要写着:此路不通。
阮姝猜等她毕业了,也是一样。
只是这施工影响到居民供电,就让人很烦,尤其是在这样炎热的夏天。
阮姝舔了下干燥的唇,说:“哦。”
表情平平,倒是看不出有多烦躁。只是太阳光照着她,晒得像棵蔫巴的植物。
“这阮妹长得是真瘦,又白……”等人走了,何云飞又啧一声。
季延听到动静,手里的脏毛巾扔过去,人有点躁,“什么软妹?”
“就阮姝啊。”何云飞说,“你不觉得她很白吗?”
阚阳这么大太阳都晒不黑她。出门还不打伞的,估计就她一个,不过瘦瘦小小的,看着还真让人想欺负。
季延说你不会说话就滚蛋。
“别啊哥,我就是开个玩笑。”他都有女朋友了,怎么可能对阮姝还有想法,他就是嘴笨,看着想欺负,其实也就是有保护欲的意思。
季延冷笑,“什么保护欲?我看你满脑子都是破坏欲。你也别在我这门口嗑瓜子,懒得给你清理,一会儿走的时候给我自己扫干净。”
上次他在自己家里抽烟喝酒的事情他还没有开始算帐。
何云飞连连道错。
说好的哥,延哥,我这就给你扫干净。
心道今天的季延火气是真旺,也不知道是谁又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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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果然停电了。
阮姝在家眼前一抹黑,幸好刚出门买了几支蜡烛,小电风扇呼啦啦地吹,但缓解不了半点燥热。
加上有这几支蜡烛不断地燃烧氧气释放二氧化碳,她瞬间感觉更热了。
受不了室内的闷热。
阮姝到阳台上吹风。
脚边点了盘蚊香,倒也还挺安逸,却不想抬眼看过去,对面的阳台同样燃着一抹红点。
阮姝的心又咯噔一下。
季延大概在那已经有好一会儿了,腰上系着条浴巾,精壮的腰部和胸肌十分明显,看到阮姝的那一瞬间,他显然也跟着愣了一下。
两个人都没说话。
阮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季延把手里的烟掐灭,“我去穿件衣服……”
倒也不用这么解释。阮姝心说。
然后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直接问:“那你是还要出来跟我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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