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些微的违和感抛之脑后,接下来还有几个地点要搜,时间有点紧,疑点可以留到回去之后再思考。
阿库提亚隔空把男人的头盖骨放回它原本所在的位置。这道伤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上下都能看见伤口愈合之后长出来的与其他地方颜色稍微有些不一样的新肉,也就是说这道伤不是男人的死因,而是男人死后被二次撕裂的。
原因也很明确了,大概就是有人想要他不翼而飞的脑子吧。
环顾了一下四周,再看不出什么别的线索了。他索性两步退到门口,将门内的情况仔仔细细拍了下来,连墙上符纸的图案都没放过。这就是团体作战的好处,他之后完全可以去找外援。
将平板收好,阿库提亚抬脚往下一个地点移动。
接下来的地点倒没什么尸体了,而是非常浅显易懂的犯罪证据。简单来说,阿库提亚在某个院子发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线索都送到眼前来了他当然没道理不去。
地下是间不知道该说实验室好还是标本陈列室好的阴暗房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房间与他们之前在四谷制药找到的那个实验室相比虽然也有一些仪器,但明显不是以科技为基础的制品,倒更像是能让非术师看到咒灵的眼镜那种特殊咒具。
作为一个闲的没事就会捣鼓点怪东西出来的发明家,阿库提亚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除开少数不知道用途的仪器外,房间里最多的就是装了肢体残片的玻璃罐。因为咒灵是纯粹的能量体,没有血肉一说,那么这些奇形怪状的肢体残片应该就是将人类与咒灵相结合之后的产物。
阿库提亚有点意外,他确实没有想到现在能在这里发现这个线索。明明这个实验的事都已经暴露在所有咒术师眼里了,一般来说即使不立马停止也会将之隐藏得更深才对。
现在烂橘子们居然敢直接把他们叫到现场来,阿库提亚都想问一下是谁给他们的勇气了,这里难道有谁可以在五条悟手上走过一招吗?退一万步说,诸伏景光当时给烂橘子们的合作方带来了那么多麻烦,没道理他们不知道啊,这些老糊涂总不能真把他当成没有自保能力的奶妈了吧。
在恶魔眼里,虽然从感情的远近亲疏上给人类分了三六九等,但他仍然认为所有人类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所以他也不会知道咒术界高层和黑衣组织的合作其实只浮于表面,咒术师瞧不起黑衣组织是连咒灵都看不见的普通人,黑衣组织嘲笑咒术高层腐朽衰败脑子里全是稻草。
虽然诸伏景光给黑衣组织找麻烦的消息确实传进了高层们的耳朵里,但他们也只当是“果然是普通人的组织,连区区一个术式没有攻击力的咒术师都搞不定”,嘲笑过后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纳闷归纳闷,阿库提亚还是老样子,照相取证,搜索实验资料等着回去丢给五条悟看。临走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打包了几个小型玻璃罐,暂且放到了高专宿舍公共区域的冰箱里。
事后,结束一天课业的高专学生打开冰箱想拿瓶汽水,结果看着装满残肢的玻璃罐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呜哇,好恶心,这谁放的啊。”
“会做这种事的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五条老师。”
“走,找他算账去。”
五条悟:?
在一口大锅横空降落在五条悟头上时,阿库提亚在勤勤恳恳地收集证据。按照亚久给出的地点,他之后又断断续续搜出不少东西,比如证明了高层们有在挪用公共资金的账本,比如拐卖有咒术天赋的孩子并将其培养成死士的证据,比如一些和雇佣杀手通信的信件。
看完阿库提亚就知道了,这里绝对不是什么高层们平时开会的地方,真就是做坏事专用的宅院。也难为他们还知道做坏事要躲着一点了,挑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外出做任务的时间,被他们带来这地方的人大概率都死在那些黄符纸房间里了,所以除了他们自己人之外也没人知道这个地方。
不过这个情况
阿库提亚看了眼手里的都快堆不下的证据,一股脑的丢进高专宿舍。他觉得通不通过五条悟都无所谓了,直接报警也够把这些人关进局子再判个几次死刑了。虽说日本的死刑好像跟没有也差不多,不过有五条悟压着的话想必他们的无期徒刑也会过的很难受吧。
【诸伏景光:提亚,我到了。你现在在哪?】
完成任务之后诸伏景光就被要求在返程路上蒙上眼睛,他正好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就顺从地带上了那聊胜于无的眼罩。
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什么奇特的赶路方式或者束缚他人身自由的保险,甚至没有最基础的搜身和上缴电子产品。车也没换,如果有心人想查简直一查一个准。辅助监督的话术水平也不高,要不是诸伏景光配合,就那干巴巴的几句威胁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诸伏景光有点无语,且不说咒术师们各个耳清目明,一条眼罩根本挡不住什么。就算这条眼罩是专克咒术师的特制品,他也不是咒术师啊,而且他都已经根据汽车行经的方向判断出了大概的目的地,就显得这些人的手段更没意义了。
要是他当初是顺着警视厅的安排以狙击手的身份进入的黑衣组织,这会儿可能耐性要稍微好一些,可惜让诸伏景光自己评价他也只能说自己这两年来的人设是个喜怒不定的神经病,连带着他本身的做事风格也嚣张不少,耐性也没以前好了。